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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城这边的事倒是没什么了,杨知府本就勤勤恳恳为民,虽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可也被裴沽酒顺手解决了,百姓们安居乐业,她也觉得是时候可以走了。
那日她给杨宇出的主意不过是让他好好读书,不要与杨知府对着干,这样杨知府才会分出更多的精力教导他。杨宇虽然装了多年的纨绔,可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学。
杨知府起先还以为杨宇被鬼上身了,直到杨宇说出早就想好的说辞他梦见母亲了,母亲让他听话点少惹杨知府生气。杨知府上一秒还疑神疑鬼,下一秒立即泪眼涟涟,怜爱地拍拍杨宇的肩膀,道:“你终于长大了。”
杨宇听着也是鼻子一酸,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闯祸,做坏事才能让自己的父亲注意到自己,没成想,父亲其实更希望的是他能有出息。
事后他也曾去问裴沽酒为何在她母亲刚过世那两年他懂事成熟时,他爹反而更加忽视他,现在却一下子就接受了。
裴沽酒看着眼前的人,挑眉说:“你倒真是把自己装糊涂了,杨知府与你母亲感情那般要好,她过世时杨知府难免伤心欲绝,忽视你也是正常的。但是现在已经过去许多年,他自然更希望的是你能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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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杨知府和杨宇很早便赶起来到城门口准备送裴沽酒等人出门,父子两说说笑笑此时倒像是一对真正的父子了。
而裴沽酒,自从上了马车后便能肉眼可见地感受到兰心低落的心情。她自然知道为什么,可她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更何况江月弦都没有反对。
于是几人便这样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杨知府与杨宇挥手告别,裴沽酒淡淡摆手道了声:“后会有期。”
马车出了城门,晃晃悠悠地向着下一站出发。从檀城到宁城的路途中,几人要走的大多为有木林的路。
这会正是阳光灿烂却又不是很热的天气,微风一吹便带着些野花野草的香气,很是舒爽。
道路宽广,马车行走的路两旁全是参天的高大树木,阴凉的同时更有不少野生动物时不时出没,倒也还算有趣。
裴沽酒在外人面前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风流模样,其实先前与江月弦一起赶路时,裴沽酒也没少说话,只是大多数都与陈铭海说,只有偶尔调戏一番江月弦。
虽说赶路的过程很是枯燥,可裴沽酒觉得怎么着无聊两个字也和自己不搭边。于是这次在路上她便不理会江月弦,只与陈铭海说说话。
赶了许久的路后,陈铭海忽然低声在裴沽酒耳边说了什么,裴沽酒便叫停了马车。
江月弦抬眸看向裴沽酒,似是好奇她要做些什么。
裴沽酒轻咳一声道:“赶路辛苦,此时也快午时了,大家先行休息整顿一番,我让小海去猎只野鸡回来,一会留着宰了吃。”
兰心被野鸡吸引了目光,好奇地看向陈铭海道:“你还会做饭?”
陈铭海腼腆地笑笑,摇头道:“不是我,是殿下。”
这下兰心更震惊了,连带着江月弦看向裴沽酒的目光都带了几分新奇。
裴沽酒一双桃花眸闪过流光,毫不在意地笑笑:“这有何难?本殿下会的可不止这些。”
说着还挑眉看了江月弦一眼,全然不复喝醉后那副懵懂好骗的模样,江月弦看着只觉有些好笑,这人还真是,白日里与黑夜像是两个人。
马车靠在路边停下,一行六人下了马车,两个侍卫要跟去帮忙,被陈铭海以「保护殿下与太子妃安全」留下一个,另一个却非要跟着陈铭海一起帮忙。
无奈,陈铭海只能应下,走之前与裴沽酒交换了一下颜色,陈铭海看懂了,殿下是叫他小解时小心些,别被看到了他压根不是真的阉人一事。
今日会停下来休息,大半原因是因为陈铭海尿急,而他又情况特殊,裴沽酒才帮着打了掩护。
陈铭海与那姓蒋的禁卫一同进了林子,进去后,陈铭海便与他说分头行动,那人怕对方遇到危险,说两人一起到底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