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反应过来时,看见的便是裴沽酒闭上的眼睛与均匀的呼吸。
江月弦一时有些失语,裴沽酒睡的太过突然,甚至连手还勾在江月弦的脖子上,便那样沉沉睡去了。
她低眸瞧着裴沽酒干净的眉眼,心中微软,却还是伸手将裴沽酒推醒,在对方迷茫的眼神中,轻声道:“殿下还未洗漱,需要臣妾服侍殿下吗?”
裴沽酒虽然不清醒,可这句话一出,到底是有了些意识,她挣扎着起来,要自己去浴房。江月弦自然不放心,看她这一步三酿跄的模样,怕是人没到浴房就先摔得失去了意识。
她要扶她过去,裴沽酒不肯,还非说自己可以要证明给她看。
江月弦有些无奈,只拉过她颇为宠溺地哄道:“好,阿酒最棒了,但我只是舍不得你,想多陪你一段路,阿酒可愿意让我多扶一段路?”
她说的有模有样,一双眸子也微微缭绕着些云雾,仿佛真的是因为舍不得裴沽酒一般。
裴沽酒回头看她一眼,见面前这个人长得实在好看,且眼中的情意也没有掺假,乌黑的眸子眨了几下后,便犹豫着点头:“那好吧。”
江月弦正要去扶着她,忽然她顿下,清透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裴沽酒看,看得裴沽酒一阵茫然发问:“为何这般看着我?”
江月弦便垂下眸子,再抬眼时靠近了她几步,问道:“殿下知晓我是谁吗?”
裴沽酒想也没想便答道:“当然知道,你是我娘子啊。”
江月弦便笑了,看着她道:“好,殿下记得便好。”
裴沽酒不明白她为何笑,一个相公记得娘子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吗?她不明白,可这并不妨碍她痴痴地看着江月弦唇边的笑:“娘子笑起来真好看,日后也要多笑笑,我爱看。”
江月弦的笑容顿了顿,随即意味不明地笑了,应她道:“好,明日对着殿下也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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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裴沽酒醒来时脑袋一阵阵痛。
她看着外边已经日上三竿的天,又摸摸自己像是被人拉出去爆锤的脑袋,心里想着自己不过只喝了几杯酒,怎的就醉了。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昨夜喝酒前便有小厮过来提醒她说这酒初尝甚甜,喝下去一时半会也没什么问题,但时间一到,它那庞大的后劲便上来了。
裴沽酒当时一门心思在偷听上面,没注意那小厮的话,瞧着那酒好喝便多喝了几杯,这便直接导致她对后来发生的事情全数记得模模糊糊,不甚清晰。
裴沽酒正要起身下床,掀开被子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中衣被换过,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恰巧此时外边的门被推开了,裴沽酒听见了陈铭海小声叫着「太子妃殿下」的声音。
她这边刚醒,便听见江月弦在那边问她有没有醒,没等陈铭海回答,裴沽酒便咳了几声示意自己已经醒了。
外边的声音就此打住,裴沽酒看向屏风后缓缓走近的女子,心中有些不太好意思,眼下所有人都起床了,只有裴沽酒才刚刚醒来。
江月弦似是未曾注意到裴沽酒的那点小心思,只从桌上倒了一杯茶端来,问道:“醒了?”
裴沽酒接过茶盏,喝了两口不动声色地道:“昨日谁服侍我洗的澡?”
江月弦:“自然是臣妾……”
裴沽酒被口中的茶呛到,止不住咳嗽。江月弦连忙上前结果裴沽酒手中的茶盏,又不停轻拍她的后背为她顺气,继续道:“臣妾扶着您到浴房门口,您自己进去洗的。”
裴沽酒咳了好一会,这会好些了,便皱眉问:“小海他们呢?怎的要你扶着我?”
说起这个,江月弦看向裴沽酒的目光中便止不住地有些怪异,她说:“昨夜殿下非要我扶着去,旁人过来扶您,您不肯,还闹,便只好由臣妾扶着您去了浴房。”
裴沽酒无声了好一会,片刻后默默道:“我昨夜,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有」江月弦看着忽然紧张起来的裴沽酒,垂着眸子有些失落道:“殿下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