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那年轻男子她认识,今天早上才见过的杨宇,那这么说来,拎着他的那个应该就是那个知府父亲了。裴沽酒今天上午才见过杨宇的德行,心中对这个知府爹也没什么好感。

然而等他们走近了裴沽酒才看清,那年轻男子被捆得结结实实,裸露在外边的身体布满鞭条的伤痕,有的已经结札成疤有的却透着鲜血像是今日才打的。

裴沽酒默默地看着两人走到自己面前,杨知府见到裴沽酒就要跪下,被裴沽酒制止了,她将两人带到了屋内,道:“就在这儿说吧,太子妃在屏风里边,你们就不要进去了。”

杨知府连声道是,而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时还不忘将身边站的笔直的男子按下,边摇头边说话,声音充满了悲伤:“殿下,老臣罪该万死,孽子不懂事冲撞了您与太子妃的事我都听说了,老臣已经将他打了一顿,剩下的要如何处置,全凭太子殿下凭断。”

裴沽酒眉尖微挑,看着即使跪在地上也腰杆挺直的杨宇道:“你看起来很不服气?”

杨宇倒不是不服气,他自知冲撞了江月弦,因此挨打挨罚他倒是也认。但是他杨宇好歹也是堂堂檀城小霸王,如今被自家爹爹扒了衣裳捆得像个粽子一样,从府里一路拎到客栈,这让他面子往哪搁?

虽然外面天黑,可保不准就有人看见了呢?

杨宇没说话,杨知府沉不住气了,他忽然弹起给了杨宇一个爆栗,把他打得弯下腰嚎叫不止,而后对裴沽酒道:“殿下,孽子服气,心服口服。”

裴沽酒:“……”

裴沽酒忽然觉得或许她一些刻板印象是错的。比如这个杨宇,虽然看起来十恶不赦的样子,可居然意外地听他爹的话,被一路这样拎着又被他爹打成这样都未曾说过什么。

再比如杨知府,正常爹哪有不偏袒自家儿子的,可她看着杨宇身上这新的旧的加起来几乎占满身体的伤痕,再加上刚刚那毫不留情的爆栗,裴沽酒忽然猜疑,这杨知府会不会是杨宇的后爹?

裴沽没回杨知府的话,只看着趴在地上的杨宇,等着他的回复。杨知府显然也看见了裴沽酒的视线,一把薅起杨宇瞪他道:“孽子,殿下问你话呢!”

杨宇顶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道:“哈哈,我服,哈哈。”

裴沽酒:“……”这两人怎么看起来精神不是很正常?

杨知府显然不满意:“服就服,你哈什么哈?”

杨宇:“我服,我心服口服。”

杨知府这才满意地放开手,抬头道:“殿下,要怎么处置随您吧,宰了吧,省的我看着一天天的心烦。”

裴沽酒再次怀疑,低头去看那跪在一旁的杨宇,心下有了思索,道:“令郎今日之事看起来没少做啊?”

杨知府抹了一把额头的汉,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杨宇一眼,杨宇双眼无神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而后像是忽然清醒一般,道:“对,我就是有,看到我身上的伤了没,这都是爱的勋章。”

没待裴沽酒接话,杨知府便怒声道:“我马上就让它变成你爱的墓碑。”

杨宇便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裴沽酒看着这对奇特的父子脑壳一阵阵地痛,道:“今夜太晚了,你们先回去,明日再说。”

杨知府也知晓现在是该歇息的点,再次向裴沽酒赔了不是,便拎着杨宇走了。

裴沽酒看着这对父子,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没有多想,裴沽酒洗漱完回了床上。

她躺在床的外侧,披散着头发,俊美稠丽的面容褪去了那丝硬朗,衬托的她更如美玉。

裴沽酒看着江月弦准备去洗漱的背影,忽然道:“弦儿准备如何处置那知府的儿子?”

方才在外边的声响他们可一点没掩饰,裴沽酒相信江月弦一定听见了。

江月弦撩了撩而后的发丝,道:“殿下处置便好。”

裴沽酒点点头,心中思索起来方才杨宇的奇怪之处。不过更多的,她懒得再想,只想等明日再行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