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转身,可她知道,若是自己不过去,裴沽酒现在很可能丧身于那刀下。
一个人在生命垂危时一定会因为求生欲暴露出马脚,若是没有,那么多半是真的毫无对策。
遐思期间,江月弦终于走到了裴沽酒身边,裴沽酒从美人榻上坐起身,看着身边桌上放着的一碗泛着冷气的汤,便低眸问道:“这是什么?”
江月弦看她道:“燕窝银耳莲子羹。”
裴沽酒呐呐地抬头道:“给我的?”
江月弦看她的模样实在好笑,便弯唇道:“是的。”
裴沽酒便没再说话,只端起羹汤喝了起来,冰凉入口的瞬间,裴沽酒的燥热顿时被冲散,连带着眉头都舒展了不少。
裴沽酒喝羹汤时一直注意江月弦的表情,见她一直看着自己,裴沽酒便忍不住了,她放下碗,犹豫片刻终是抬头道:“今日之事是个未曾料想的意外,太子妃就当此事未曾发生过吧。”
江月弦与她对视,淡声道:“已经发生的事如何能装作未曾发生?”
裴沽酒默然,半晌后,江月弦的声音再度传来:“方才那些县民让我转告殿下,说她们很感谢您。若不是您,她们剩下的日子真不知如何好,还给殿下您送了些特产。”
裴沽酒记得江月弦是与自己一同回来的,县民怎么会让她传话?
一道灵光闪过,裴沽酒下意识去看江月弦的表情,见她眸光微闪的模样,忽然笑了出来。
这哪是县民对她说的,这分明是江月弦用来安慰她的。见她如此不熟练的模样,想必江月弦从未安慰过人。
感到好笑的同时,裴沽酒又有些心暖,她装作不知道的模样,笑道:“那便好,如此一来,我也能放心去了。”
言罢,又扭头看着江月弦,认真道:“多谢太子妃殿下。”
她笑得眉眼弯弯满是真诚,一双眸子像藏了无数的星星,江月弦只当她在感谢自己送的莲子羹,很轻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她也不知晓自己那番话有没有安慰到裴沽酒,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哄着她捧着她,小心翼翼地对待她,何曾需要她去安慰别人。不过见到裴沽酒肉眼可见的开心,江月弦便也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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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距离长安城隔着两座城,虞县所属的城为檀城,是他们所需过的第一座城,第二座为宁城,过了宁城之后便是江城。
马车飞快地跑着,裴沽酒等人已经赶了好几日的路。
她打开轿帘朝外看,隐隐约约能看见都城的轮廓,心下松了一口气,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程终于可以歇息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