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盗头头气喘吁吁,走到另一边的桌前,写之前再次看了一眼裴沽酒:“你说过会放我们一条生路的,希望你不要食言。”
裴沽酒依旧笑得吊儿郎当,甚至翘起二郎腿颇为闲适地道:“自然,我说的。”
那强盗头头便奋笔疾书了起来,一页纸写完,他偏了偏头看裴沽酒:“还有纸吗?”
裴沽酒:“……”
裴沽酒便叫人又给他拿了一张纸,很快,那头头便写完签了字印了指印。
扭头看裴沽酒道:“这下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裴沽酒看着头头紧张捏住纸张的模样,继续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说着,便让人将县衙的门打开了。强盗头头见此放松了不少,只是依旧谨慎道:“先让他们走,我将这张纸交给你再走。”
裴沽酒欣然同意。
强盗头头眼见着自己的小弟一个个出去,这才将手中的纸张交给陈铭海,心中起了些敬佩之情,说话算话之人他最是欣赏。
他对裴沽酒抱了抱拳,转身便要走,陈铭海却身形一闪挡在了他面前。
强盗头头皱眉,转身看着裴沽酒:“这是什么意思?”
裴沽酒看着他笑笑:“没什么意思啊,我却实想放过你,可我媳妇不想啊!”
下一秒,强盗头头便看见先前出去的小弟,一个个像小鸡仔子似的又被人拎了回来。
强盗头头勃然大怒,兴许是临死前的反扑,他一掌将陈铭海拍得老远,抽起佩刀便向裴沽酒冲了过去。
“殿下小心!”
“小心!”
“……”提醒的声音此起彼伏,裴沽酒却像被吓愣了一般,站在原地没动。
寒光烁烁,裴沽酒甚至看见那刀尖泛起一阵寒芒。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躲,就当她一个侧转身准备险而又险地避开那把刀时,却在转身时看见了一道白衣身影。
裴沽酒站立不稳,被那身影带着向后倒去。
熟悉的冷香扑满怀,裴沽酒倒下前只看见那道白衣身影面上同样闪过的错愕,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忽然转身。
只是,当那温热唇瓣印在自己脸上时,裴沽酒所有想法哄然爆炸,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以及那温软的触感。
22 ? 情动
◎太子妃她心中有您◎
裴沽酒仰着头躺在地上,看蔚蓝的天,浮散的云,很快,失神的目光逐渐汇聚在江月弦头顶那枚灰蓝色的簪子上。
她送她的簪子,她竟然一直戴着。
满庭沉寂中,陈铭海最先反应过来,上前以手为刃劈掉了那头头手中的刀,反手将他制住同时从身后一脚将他踹跪在地上。
身边陆陆续续来了人将那头头捆住,江月弦也在兰心的搀扶下占起了身子。
江月弦看起来毫无波澜,甚至低眸看着依旧躺在地上眼神没有焦距的裴沽酒,轻声对陈铭海道:“扶殿下起来。”
裴沽酒便被扶着站了起来,眼珠子微微转动,悄悄看了江月弦一眼,没成想恰好对上她的目光。
裴沽酒慌乱移开眼,转头看着满庭的人,终于想起了正事。
她皱着眉看向那头头,眼中有冷意闪过:“都带下去关起来。”
话说完,陈铭海正准备去,一抬头看见裴沽酒的脸。顿时顿住了动作欲言又止,裴沽酒自然注意到了,皱眉问道:“这样看我做甚?”
陈铭海出声:“殿下,您……”
话没说完,便见太子妃殿下站到了自家太子殿下面前,陈铭海很识趣地闭了嘴,同时眼观鼻鼻观心装作视而不见。
裴沽酒没听见陈铭海的解释,却看见了面前忽然多出一个白衣女子,她的思绪不由得有些飘远。
江月弦看起来便是一副清瘦的模样,可该有的都有,甚至很完美。压在她身上时没有多少重量,身上也仿若棉花一般柔软,仿佛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一般。
同是女子,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