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眸依旧禁闭,并未发现她在做什么,只是紧紧抓住她的手,口中呢喃低语。
江月弦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却能见到那紧闭的眼角有一滴泪缓缓落了下来。
江月弦微顿,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低声道:“酒儿乖,快睡吧……”
……
外边的雨终于慢慢变小,在夜色中,虞县终于到了。
裴沽酒的情况很不好,从马车上下去时整个人还是迷糊的,额头更是烫得惊人。
虞县县令将几人接到了府衙,刚下马车,便被告知要叫府医。
府医只有一个,可病人却有四个。
陈明海自己都烧地迷糊了,一边喘气颤抖一边坚持着让府医先去看裴沽酒。
江月弦没管他,只让府医治好陈明海与两个侍卫,至于裴沽酒交给她便好。
宽敞明亮的房屋内,裴沽酒躺在床上嘴唇发白浑身颤抖,不时说着胡话,江月弦坐在床前为她把脉。身后跟着兰心与虞县府衙等一众人。
眼下的情况,不止江月弦担忧,虞县县令等人更是担忧,向来不信佛的县令差点就跪倒在佛前祈求裴沽酒安然无恙了。
江月弦嫌他们吵,便让兰心留下,其余人都出去。
江月弦为她把完脉后,便叫人去抓药。外面黑灯瞎火,药铺早就关门了,幸好县令府备有这些药材,江月弦下完指令,便有人去煎药了。
江月弦在她床边,趁着煎药的时间,用干净的脸帕沾湿凉水放在裴沽酒额头,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
她看着裴沽酒那张过于稠丽的脸,心中的一切疑惑都有了解释。
殿下她,果然是女子。
……
第二日,裴沽酒是被渴醒的,醒来时只觉喉咙干燥难忍,整个人虚弱无力。
她皱着眉下意识就要喊陈明海,忽然想到她们此时已经出门,不是在太子府了。
裴沽酒深吸了一口气,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是个陌生的地方,便猜想应当是到虞县了。
她皱褶眉回想半天,竟也不知何时到的虞县。正在思索期间,门被打开了。
刺眼的阳光顿时落了进来,裴沽酒眯着眼看着走进来的两个女人,待到两人关门进来才认清一个是江月弦,另一个是兰心。
江月弦见她醒了,便倒了一杯温茶走到床边递给她。
裴沽酒起身靠在床头,一口气喝完茶后,才终于看清了江月弦。
平日里,江月弦是不怎么化妆的,偶尔有妆也只涂涂口彩,今日的妆看起来倒是有些浓了。
江月弦看着她依旧没有血色的唇询问道:“感觉可好些了?”
裴沽酒回过神,点点头道:“好多了。”
说不记得昨晚的事其实也不尽然,她在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有人一遍又一遍地为自己换水擦汗。甚至在她嫌药苦不肯喝药时,有人轻声哄她,喂她一口药,吃一块蜜饯。
这个人是谁,裴沽酒本不知晓,却在今日看见江月弦的浓妆时猜到了。
江月弦点了点头,将茶盏递给兰心让她又倒了一杯茶。
她趁着这个机会,再次打量了一番裴沽酒的面色,裴沽酒也在打量她,两人视线相碰,裴沽酒率先移开,轻咳一声道:“昨夜多谢你了,还有……你今日真好看。”
江月弦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眼中不由得带了笑意,她看着裴沽酒微红的耳垂,眸中带了戏谑:“是吗?那我与沉姑娘谁好看?”
19 ? 吃醋
◎我想要娘子的物件都是独一无二的◎
沉姑娘?
裴沽酒心下生出一抹熟悉感,这个问题好像在哪听过。
没作多想,很快裴沽酒便开了口:“自然是太子妃最好看。”
管它谁好看呢,谁问这个问题谁就最好看,裴沽酒想着便看了江月弦一眼,但是,太子妃确实是她见过最好看的。
江月弦没说什么,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