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裴沽酒还是推开了木门。
陈明海被木门带起的风吹得瑟缩了一下,心里想着,太子妃殿下怎么连关心人都是冷冰冰的。
三室内,裴沽酒进去后便感受到了一阵温暖,瞥了眼桌上放的热炉,又抬头看向了江月弦。
她找自己来有何事?
江月弦看她一眼,忽然对兰心道:“出去看看殿下身边的人如何了。”
兰心应下,转身出了门,离开前贴心地将木门关的严丝合缝。
三室内只剩下裴沽酒与江月弦两人。
三室是休息的地方,自然比外边要大上许多,里面摆了一张床榻一个桌子。
说是大,可当两个人站在里面时,间隔的距离也不过两步有余。
江月弦坐在床边,看她愣愣地站在那,时不时抖一下,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对她道:“过来。”
兴许被冻得大脑有些不灵活,在听见江月弦的话时,裴沽酒只眨眨眼道:“过去干嘛?”
江月弦抬眼看她,兴许是被雨打湿过的原因,裴沽酒那张平日里稠丽风流的脸散去了些漫不经心与薄情,多了些天真懵懂。那张白皙的脸此刻泛着不正常的苍白,被打湿的乌发贴在脸侧滴着水,只有那双眸子,亮的出奇。
裴沽酒浑然不知,她现在的模样就像一只被淋湿的狗狗,双眸明亮无辜地看着江月弦,很难不让人心动。
江月弦心跳漏了一拍,双眸深处闪过一丝惊艳,又逐渐化为笑意,她看着她的双眸,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清冷的嗓音竟带了些柔和引?诱:“过来,把衣服脱了。”
18 ? 生病
◎ 我与沉姑娘谁好看◎
烛光温暖,将车厢照的明亮柔和。
裴沽酒本不清醒的大脑瞬间清灵,身子下意识地后退抵到门边,垂眸轻声道:“不用了……”
若是放在平常,裴沽酒说不定要反过来调戏江月弦,可她现在被暴雨淋得难免有些不清醒,整个人便显得单纯好欺负。
裴沽酒自然不知道她现在的模样,说完这句话后,她便从余光中看见江月弦缓步向她走来,每走一步,她放在门上的手指便蜷缩一分。
直至熟悉的冷淡幽香随之袭来,裴沽酒才略有些慌乱地撇开头,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
江月弦余光看见她蜷缩起来的手指,唇角弧度加深,看着她苍白的侧脸道:“殿下,还是换一下为好,不然殿下若是病了,臣妾会心疼的。”
她说的关切,裴沽酒听着只觉心跳有些加快。她虽然移开了头,可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她甚至能够感受到江月弦口中的热气扑在她的侧脸处,余光不受控制地瞥了一眼江月弦。
只一眼,便像被那灼热嫣红的唇呼出的气烫到了一般快速移开了眼,轻声犹豫道:“也好,那你…那你先出去。”
言外之意,她要自己换。
江月弦没动,只用目光看向裴沽酒圆润的耳垂道:“殿下,服侍您是臣妾的责任。”
许是江月弦的目光太灼人,裴沽酒只觉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热,她艰难地往后挪了挪,发现避无可避,这才抬起湿漉漉的黑眸似委屈似幽怨地看着江月弦,坚定道:“不要。”
闻言,江月弦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如琉璃般的眸子沾上一层水雾,轻轻咬住红唇看向裴沽酒。
裴沽酒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虚,江月弦与她都有心上人,她留在这自然不是为了服侍自己,只是为了不留旁人口舌罢了。
况且洞房那日,她说什么江月弦都依着她,现在她将人赶出去,好像确实不太好。
裴沽酒咬咬唇,下定决心道:“你要是……要是想留在这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你要背过去,不许看我。”
「好」江月弦很快便回了她的话,快到裴沽酒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于是两人便商议好了,当裴沽酒在床上拉下窗帘的那一刻,她才想清楚哪里不对劲。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