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门口,只是走近了,便有人大声呵斥住了她:“什么人?干什么的?”
裴沽酒看了那人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扔向那人,那人皱着眉接过,看见上面的「太子」两字时,面上表情有些复杂。
他将令牌递给裴沽酒,想说些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有说,只后退到一侧,道:“殿下请进吧。”
裴沽酒表面不显,淡淡地点头走进牢房,心里却隐隐有了些预感。
若是按照以往,她出现在这里的话,这里的守卫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这样看起来虽然对他也有尊敬的意思,可是却少了些惧怕。
对了,就是惧怕。
裴沽酒神色微动,叫前面带路的人将她带到戈塔的牢房前,那人将裴沽酒带到后又点了一盏蜡烛,便静静地站在一边等着。
潮湿腥臭的牢房内一片昏暗,只有两盏幽幽的蜡烛灯发着昏暗的黄光。
裴沽酒抬头去看牢房内的人,那里,戈塔显然还没有睡。甚至在她来的一瞬便察觉到她的存在,他动了动身子,而后一下子便扒在牢房的柱子上,恶狠狠地盯着裴沽酒看。
面对他突然的动作,身边的狱卒吓了一跳,下意识便要呵斥,裴沽酒却扭头对他道:“你先下去吧,有事叫你。”
那狱卒道了声「是」,转身离去。
牢房内只剩下裴沽酒与戈塔两人,裴沽酒抬头去看戈塔,只见以往干净俊朗的异域男子此时面容灰暗,看起来蓬头垢面,身上还有着不少伤口,想来这些日子在牢房内应当过得很不好。
两人就这般静静地对视着,戈塔看了她一会,忽然怪异地笑了一下,这个笑怎么说呢,充满了嘲讽还有一些诡异的玩味,就好像他在等着看裴沽酒的笑话。
戈塔唇边咧开一道弧度,道:“太子殿下,缘分真是奇妙啊,前不久我还这样在牢房外看着你,没想到现在就变成你看着我了。”
裴沽酒淡淡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戈塔又看了她一会,而后道:“你的运气可真好啊,太子殿下,那般折磨你,你竟然还能好好的站在这。”
裴沽酒依旧没有搭理他,戈塔也不在意,而是靠在柱子上似笑非笑爱地看在她:“不知道太子殿下今天半夜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