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荡不平的醋海,顿时涌涛翻波。
——你如何知道她平时穿白色多?定是天天观察,把她的衣食习惯全都记在心里了!
——恰好今天穿桃红来见他?鬼话!既然平时爱穿白,见他怎么偏偏就“恰好”穿了红?引得师兄夸赞,果然居心可恨!
李沉璧再也忍不了了。他本来就不是讲道理的脾气,胳膊肘聚力,狠狠地撞在叶霁的床板上,把床板当人锤。
身下“咚咚咚咚”如急鼓乱敲,像是在敲一个杀父仇人的门。叶霁被床板抛上抛下,几乎摔下床来。
苏清霭挑起柳眉,睁圆水目:“这是怎么回事?”
“山里的灵兽跑我屋里了,”叶霁抓紧床沿,“没事,也许是饿久了,来寻东西吃呢。”
苏清霭眼中闪着狡黠,袖巾掩唇,故作大惊:“啊!是什么灵兽,如此凶恶?”
叶霁:“似狼似狗,脾气差得要命。”
他怕再说下去,身下人就要彻底暴起,道:“师妹快先走吧,我把它逮住,莫要伤了你。”
苏清霭干净利落地走了。叶霁见身下动静平息,刚呼出一口气,一个黑影便罩在了他头顶。
“师兄难道不明白,”李沉璧掐着他的双腕,冷嗖嗖地呲牙,“不管是狼还是狗,不论脾气好坏,饿急了都是会咬人的。”
第53章 当局者迷 真是白疼你了!
叶霁见他眼睛都红了, 怕他真给自己来上一口,挣扎着要脱身出去。但他功力全盛时都未必干得过李沉璧,这时李沉璧擒他, 更是如恶狼擒兔子。
挣了半天,纹丝不动, 叶霁只得作罢:“在床底下躺得不舒服,要上床来躺躺?我给你腾地方。”
李沉璧恶声恶气:“师兄接二连三与人打情骂俏,好不快活,原来也知道床下还有个我!”
叶霁被他压制得死死的,说话颇为吃力:“全天下的人都与我有情不成……你心里都怎么编派师兄呢。”
“不要我胡思乱想,师兄就与我把话说清楚,”李沉璧松开他手腕, 却将全身都压在他身上,牢牢圈住, “我已经让师兄想了这么久,不愿意再等了。我凭什么要受这种煎熬?”
叶霁喘气道:“别压那么紧……我肩膀很疼……”
李沉璧猝然起身, 双手将他的脸捧住:“别人我都可以不闻不问, 但只有一个人,我一定要弄个明白。与其等着师兄主动与我解释,不如师兄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他声音微微发颤:“当年师兄遇到我,要我跟你走, 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那个纪饮霜?师兄这么些年偏心我, 也是因为我像他?你对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一连串问题砸得叶霁发懵, 不等他回答,李沉璧凑去将他的嘴唇咬住,狠吮重咬一番,尝着那股久违的气息混着淡淡血腥, 说道:“我吻着师兄的时候,师兄心里是谁的脸?”
又去扯他的腰间系带,“还有做这事的时候——”
叶霁死死攥着他的手指,不准他再下移,目光复杂深重。
他确实一时懵了,等稍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或许有些事,早就在李沉璧的纤细敏感的内心中扎下了根。
只是李沉璧从来不说,他也无从察觉,直到那份埋藏许久的阴暗情绪,终于在见到名为“霜霁”的长剑后,决堤成洪。
想到这里,叶霁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并没有因李沉璧近乎荒谬的胡思乱想而生气,相反的,心里涌出了一种名为“心疼”的滋味。
李沉璧被他的神情伤到,立即以为这就是默认,几乎绝望。
李沉璧用手捂住了脸,五指颤抖,想将这张令他痛苦的面皮撕扯下来,扔在地上,焚烧成灰。
“我以为师兄多年的偏心爱护,都是出于真心。就算对我没有情意,至少……也有亲情友爱。”
李沉璧心痛到极致,眼前昏黑不定,沙哑的笑声杂着哭腔,从指缝间漏出:“既然这样,我当初表白心意,师兄还推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