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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扬着一张月盘似的团脸,不停张弓搭箭。被他例不虚发射落下来的喜鹊,被人捡走了,也浑不在意。

直到把袋中的小箭都射完了,小童才慢吞吞从桥边阑干爬下来。面对人群的问话,一句也不搭腔,自顾自东张西望。

人们见这神童不开口,还以为是个哑巴,又是唏嘘不已。

叶霁的轻身功法十分纯熟,招呼李沉璧一声,纵跃几下就落到桥上。

他径直走到人群间,抚了抚小童的脑袋,说道:“我认得这孩子父母,这便带他回家了,都散了吧。”

小童迟疑了一下,牵住了他的手。

人群放了心,散向岸边,继续抢所剩无几的喜鹊去了。

叶霁蹲下身来,笑微微道:“我认得你,但你却不认得我。”

小童道:“哦。”

叶霁道:“你不怕我骗你?”

“师兄,”李沉璧跟了过来,有点不悦,“这小孩是谁?你认识?”

叶霁看着那小童,道:“江阙?”

听到这两个字,小童的眸子里才真正冒出光来,对这笑微微的俊美青年顿生信任:“你真的认识我!”

“我认得你的弓。”叶霁打量着他手里的漆黑小弓,款款说道,“也认得你爹娘。你叫江阙,出身关月门,你爹是门主江泊筠,母亲是关老门主的女儿关裁,对不对?说起来,我倒是一年多没见他们了。你这把弓很有意思……你家的关山弓式样特殊,哪怕尺寸缩小了一半,也很容易辨认。”

他揉揉小童乱糟糟的额发,又给他捋顺:“威震四方的关山弓,尺寸变得这么小,还挺可爱的。你爹给你做的?”

江阙皱起鼻子:“爹不见了。”

叶霁:“嗯?”

江阙眼眶红了一下:“娘也不见了。”

叶霁:“?”

他忙问:“你爹娘去了什么地方?”

江阙一个劲地揉眼睛,似乎是要把眼泪揉下去,叶霁温声道:“我是长风山的弟子,长风山与你家关月门百年交好,论辈分,你可以叫我一声师叔。不要哭了,今夜是谁领你出来的,我带你去找。”

“爹忽然不见了……”江阙带着鼻音,嗫嚅道,“人太多,找不到他,我在桥上射鸟,希望他能看见我……人人都看见了我,只有爹没看见,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叶霁在心里大责江泊筠不靠谱,这么可爱的儿子,也舍得马虎大意弄丢。

“去长风山玩怎么样?回头我给你爹发封灵函,让他来接你。”

江阙不哭了:“阿阙要找爹。”

“好,咱们去找。”叶霁抱起他,“走吧沉璧,朋友的孩子,不能不管。”

江阙眼珠移向他身后,小声嘟囔:“要姐姐抱……”

叶霁充满耐心:“哪来的姐姐?我记得你是独子,你还有个姐姐?”

江阙举起小手往他背后一指,点着李沉璧鼻尖:“姐姐抱阿阙。”

叶霁没忍住,笑出了声。

李沉璧一直抱臂冷眼,这下脸更黑了:“谁是姐姐!”又冷漠拒绝,“谁愿意抱你。”

江阙从叶霁臂弯里挣脱下来:“我不要人抱,我自己去找爹,你们别管我了。”

“沉璧,”叶霁劝道,“阿阙喜欢你,抱一下也没什么。把这孩子安顿好,我们今夜就不回山门了。”

李沉璧睫毛下有簇小火苗跳动了一下,热切地看着他。

叶霁微抬眉毛,李沉璧嫌弃地把小孩捞了起来。

江阙如愿以偿地抱住李沉璧脖子,活泼地道:“姐姐身上好香。”

“哈哈哈,”叶霁忍俊不禁,扣住李沉璧手腕制止他把人甩下来,“这孩子,泊筠究竟怎么养的,我定得讨教讨教。”

凭着江阙微弱的回忆,他们离开水岸,往镇里灯火最辉煌的观山楼走,父子二人正是在附近走散的。

叶霁给江阙买了糖画,又教育抱孩子如抱火盆的小师弟:若是这点耐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