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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意妄为。”

他说完,颇为可惜:“那时你还不在,好玩的事多着呢。”

李沉璧想说,你现在带我胡闹也不晚,话到口边,却顿生心眼:“那些好玩的事,都是谁想出来的?师兄小时候都跟着谁玩呢。”

叶霁干咳一下:“……那么久了,谁还记得。走,找个高处坐下看。”

第60章 鹊桥河汉 河面花灯铺成银河,……

河面花灯铺成银河, 戏台的鹊桥上,一对优伶扮成的牛郎织女正一句递一句,咿咿呀呀吐诉相思。

李沉璧携着叶霁, 跃上河岸边一座高台的屋脊,将沁凉的一壶酸梅酒递过去:“这酒小孩子也能喝, 不会轻易就醉,师兄尝尝?”

叶霁道:“这是什么话,拿师兄和小孩子比么?”证明似地灌下一大口,被呛得连连咳嗽。

李沉璧盯着他耳根腾起的红晕,压了压唇角的笑意:“师兄不也总把我当小孩?这下扯平了。”将他搂进怀里,一手在后背轻轻拍抚,接过酒壶也喝了一口。

酸梅汤的滋味, 清甜到了心里去。

屋顶离戏台有些远,唱词被风搅得模糊不清。

李沉璧原本对戏不感兴趣, 但见叶霁看得认真,也耐下性子去听词, 听着听着, 有了点感触:“这样一年才见一回,有什么意思?我若是牛郎,便扭头去学仙问道,待到修成通天本领, 杀上天去烧了鹊桥, 砸了金銮——凭什么叫有情人分开, 偏要搅得天地一团浑水,谁也别想好过。”

他话音一落,如同印证他这句话一般,戏台上的鹊桥果真“四分五裂”。

戏已唱到尾声, 牛郎织女哀哀戚戚,再度分别。喜鹊桥也散了,变成了几百只“喜鹊”,从后台扑棱棱飞出,秋风落叶似的散向河面。

“喜鹊来了!”

“麻利些,快捉!快捉!捉住了就有赏!”

人群欢呼了起来,扬起胳膊你推我撞,不少青壮争相跳下水去,打捞落在河面的“喜鹊”。有人扑得着急,却被树枝刮破了裤子,惹得旁人哈哈大笑,原本愁肠百转的《天河配》,悲情余韵一荡而空。

这也就是主办者的意图了——过节嘛,就是要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

“这些喜鹊是民间巧匠做的,内有机关,能借气而飞。又花钱雇请一些江湖散修,在喜鹊腹中注入灵气,到时触发机关,就能像活鸟一样扇动翅膀,灵气用光了就会落下来。”

叶霁含笑看着其乐融融的情景,和李沉璧解释关窍,一边举起酒壶。

李沉璧见他喝得脸泛薄霞,目光楚楚湿润,欣赏这副动人美色之余,担心他醉狠了,抢过壶把最后一口喝尽了:“灯也放了,戏也完了,接下来该干些什么?今夜全听师兄安排。”

察觉到一只不安分的手在腰上揉捏,热烈放肆,叶霁不客气地拍掉:“戏都看完了,还想做什么。该回山了,明天你不是还有事务要办。”

李沉璧将他扑倒在屋檐上。

两人滚抱一团,压裂了瓦片,碎瓦顺着屋檐的斜坡往下滑。叶霁怕砸到人,眼疾手快抓住碎瓦,放回原处,李沉璧趁机咬住了他的喉结。

正当叶霁被缠得无可奈何,打算寻个客栈之际,水岸边闹哄哄的议论声音,传入了两人耳朵———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没爹妈看着?”

“嚯,本事不小!这么一点点大,竟拉得开弓!准头也好!”

“那弓就是个娃娃的玩具,没看见比一般的弓小一圈么?拉得开也不足为奇。”

“让你拿着娃娃弓,射得中喜鹊么?好!又射中一只!”

叶霁连喝带令,才将李沉璧训得消停下来,展目寻找人们关注的中心。果然在桥上看见个三四岁的小童,正骑在阑干上,握着张黑沉沉的小弓,对准河心,一点寒芒飞出——

两只喜鹊同时扑棱落水,竟然是一箭穿双。

饶是见多了天资出众之人的叶霁,也在心里惊赞:好个小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