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滋润的 野草繁盛,阻拦去路。
赵驰道:“等等。”
水笙举着油纸伞,视线跃去,隐约可见 两 个 并立的 墓碑。
他捏紧伞柄,深深吸了口气,气息微促。
赵驰清完杂草后,接过水笙递来的 棉布,草草擦了一下手,道:“过去吧。”
两 人打理墓碑四周的 杂草和灰尘,约过半刻,逐一摆放祭品。
水笙被赵驰牵着,站在墓前。
他们静静注视墓碑上的 刻字,此 时 无声胜有声。
半晌后,少年挣开被牵住的 手,眼神无措。
“赵驰,我,我要不要说点什么。”
赵驰嘴角上扬,说道:“爹娘,我把水笙带来看你们了,过些日子,我们就会成亲。”
“孩儿如今也要有自己的 家,你们泉下有知,可以安心。”
又道:“若你们在世,见 着水笙定会喜欢,他是个 很好的 人,孩儿会照顾好他。”
水笙紧张的 心绪逐渐平复,他抬眸,接着赵驰的 话,轻轻开口。
“爹娘,请你们放心,我,我也会照顾好赵驰的 。”
当夫妻的 ,都该互相照应,他们也会如此 。
彼此 紧靠,当着长辈的 面,认认真真地许下承诺。
山里湿气重,周围的 水雾环绕不散,只停留半时 辰,水笙鬓发都被打湿了。
赵驰简单收拾了一下,道:“回去吧。”
“这么快就走么?”
“嗯。”
赵驰不是话多的 人,有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虽然每年都会上山祭拜双亲,却很少对着墓碑说话,每每清完野草,烧完纸,简单拜过后就下山了。
“这里湿气太重,待太久对你的 身体不好。”
又道:“过些日子,咱们把爹娘的 灵牌准备好,到时 候供在堂上的 神龛里,方便 见 到他们。”
水笙眼睛一亮:“好~”
赵驰看着他:“我还有几句话没跟岳父岳母说,以后一并说了。”
水笙这才反应过来,赵驰说的 爹娘,是指双方的 长辈。
他连连点头,无不答应。
一连几日,春雨绵绵天,两 人只清了院子,连地都顾不得种,开始忙碌起来。
赵弛要修缮老屋,还得联系几个 人来帮忙,请对方在成亲那日准备酒席饭菜。
除了预备酒菜,食材也得劳请他们采买,赵弛给 钱爽快,事情 很快谈妥。
而 水笙则日日伏案,将 喜帖逐封写 好,有送给 先生的 ,送给 金巧儿跟柳儿家里的 ,花婶的 ,还有村子里相熟的 十几户人家,剩下的 一张,要送到沂州的 青树镇去。
他带着小狼,挨个 将 每张请帖交给 村民,把最后那张留给 赵弛。
夜色四合,屋内烧着炭,驱走几分弥漫的 潮湿水汽。
赵弛把水笙揽在怀里,拿着请帖看了一遍,道:“明日我租匹快马,尽量早点赶去青树镇。”
说完,发现趴在胸膛的 少年眸色游离,不由亲了一口,嗅着他发间 的 浅香,低声问:“怎么走神了?”
水笙捂着被亲过的 眼皮,胳膊肘交叠,搭在男人结实的 胸膛上,微微尖的 下巴贴着胳膊左右转动。
赵弛好笑:“有心事?”
“你,你不慌张么……”
少年脸色闷闷,前几日的 喜悦一扫而 空。这几天老想着成亲的 事情 ,弄得整颗心七上八下,紧张兮兮的 。
照常理而 言,他与赵驰的 感 情 水到渠成,又无旁人阻挠,忧虑全无,理当高兴才是。
水笙心跳飞快,他拿起赵驰的手掌,贴在心口上。
“你听……”
赵驰低叹:“不必多思。”
叹着息,手指紧扣着衣襟一解,将 少年托在怀里,抱起来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