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之时,瞳孔猛然一缩,脸色煞白,抖着手看向吴氏。
“母、母亲,这是怎么回事,这上面……怎么是姐姐的名字?”
吴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一怔,回过神来后狠狠剜了蓝珠一眼,抬手理理袖子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慢条斯理道:“哦,是我疏忽,忘了知会你,昨儿我去了趟道观,请道长为你和裴公子合八字,谁知竟算出你与裴越命格相克,倒是你姐姐与他正合适。裴楚两家的亲事,左右是要结的,既如此,便让你姐姐替你吧。”
她说得云淡风轻,楚钰芙抖抖眼睫,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柔声道:“命格相克?向来合八字都是走个过场,我还从未听过会有道长直言命格相克,断人姻缘!母亲,您倒是真心疼我!”
“你放肆!”孟妈妈一步跨上前,挡在吴氏身前厉声喝道,“二姑娘你怎敢如此对夫人说话?整个京城谁人不知玄妙观起卦灵验,岂容你在此质疑!再者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轮得到你一小辈置喙!”
“我看是你放肆!谁允许你如此呵斥主子!”
她话音刚落,一声犹带喘息的怒喝自门口传来。众人齐刷刷扭头,只见本应在万寿寺潜心礼佛的魏祖母,竟拄着龙头拐杖出现在大门前,在杨妈妈的搀扶下一步步走来。
孟妈妈噤声,低头退下。
吴氏脸色骤变,不禁后退半步:“您、您怎么回来了,母亲。”
老太太径直走到近前,面对吴氏,道:“芙儿说得何错之有?你若真的疼她,怎会因一句妄言便断她姻缘!她本就因你走眼被退婚一次,若再退一次,你是要叫全京城的人看她笑话,看我楚家的笑话?你是当真要逼死她!”
吴氏攥紧手帕,迎着老太太的目光咬牙道:“母亲,您误会了!我这是在救她啊!道长明言,她与裴越命格相克,一旦成婚恐成‘劫财损寿’之局,刑克六亲,家宅难安,我这是救她,也救我们阖府上下!”
“胡话,通通是胡话!”魏老太太怒急,龙头拐杖狠狠杵地。
吴氏胸口亦剧烈起伏,嗓音陡然拔高:“您日日焚香礼佛,如今还要去拜什么佛诞日,怎么到儿媳这里诚心求来的卦,就变成胡话了!荷儿与裴越乃天作之合!天作之合,一旦缔缘,那便是荣显门庭,福泽绵长!”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声嘶力竭,甚至差点喊出来。
“你!你——”魏祖母抬手指向她,嘴唇哆嗦,一口气堵在胸口,眼前一黑,整个身体竟然直直向前栽去。
“祖母!”
“老夫人!”
众人涌上前去,乱成一片。
昨天半夜,老太太得了信便再没睡着,辗转反侧到天微亮,便急令车夫策马回府,从晨起便粒米未进,才赶回来就听到吴氏那番话,被气到怒火攻心昏厥过去……
慈寿堂里,楚钰芙坐在榻沿,从水盆里拧起干净帕子,一点点擦去祖母额角冷汗,一张俏脸沉郁如水。
如今祖母这一倒,若吴氏一意孤行,铁了心去换亲,又有谁还能替她做主?若是楚爹爹在,为了脸面他也不会让事情闹成这样,但可惜他不在!
这种处处要别人替自己出头做主的日子还要过多久!真是……烂透了!
捏帕子的指尖,用力到几乎失去血色。
就在这时,杨妈妈掀起珠帘走进来,从她手里接过帕子,低声道:“二姑娘,老夫人这里奴婢来服侍就好,您去前院瞧瞧吧。”
楚钰芙一愣,重复道:“前院?”
“是。信国公府来人了,说国公夫人听闻您擅长针灸治病,邀您去府上一见,为国公府的大公子瞧瞧,眼下夫人正在前院花厅拦着呢。”杨妈妈解释道。
等楚钰芙赶到时,国公府来的妈妈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治不治得好,总要请二姑娘亲自过去瞧瞧才知分晓,我们夫人说了,成与不成,国公府都承这份情。”
只听吴氏推说道:“妈妈严重了,我家二丫头的确医术平平,于医道只是略通皮毛,只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