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洼里,倒映出灯笼光晕。

她刚下马车,立时便有早等在门口的妈妈快步迎上来,急切道:“夫人!夫人!青州那边来消息了!”

沈澜筝浑身一震,猛地抓住她的手,目光如炬:“怎么说!”

妈妈吞吞口水:“人找到了!但是……”

“但是什么!”沈澜筝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但不是万郎中的女儿!是外孙女,人如今就在京城,工部楚郎中家中!”-

院外,打更人的梆子声敲过戌时。

楚钰芙独自蜷在窗边矮榻上,未点烛火,窗户洞开,任由月光泻进照在对墙上,她怀里抱着初一,指尖陷入小狗暖绒绒的皮毛里,从头顶捋到尾巴尖,如此反复。

最近几天,楚家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但越是平静,越让她觉得像是风雨欲来前的压抑。目前来说,敌暗我明,敌不动我亦不能动,只能被迫招架的感觉……可以说是糟糕透了。

就像明知道身旁的草丛里有毒蛇潜伏,那蛇吐着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探头出来咬你一口。

就在这时,门外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云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姑娘,您睡下了吗?”

“进来吧。”楚钰芙应道。

房门吱呀一声轻响,云穗跻身进来后反手将门关严实,走到近前,脸色有些凝重:“姑娘,我想跟您说件事。”

楚钰芙撸狗的动作顿住,认真看向她:“你说。”

“您知道的,奴婢与云杏素来要好,上个月她被调进云熙堂做洒扫的活计,今儿晚上洒扫时,她瞥见主母房间桌上,有三张写着姓名和生辰的红纸……”

云穗声音压低,加重了‘三张’两个字的音,她知道主母最近要去给姑娘和准姑爷合八字,但姑娘和准姑爷,分明只要两张纸就够了,现下却出现了第三人。

楚钰芙问道:“云杏识字?”

“略略认得些数字,还有简单的金木水火土之类……云杏说,其中两张纸上的人名,第二个字里,都有‘金’。”

楚钰芙心尖一跳,她还是低估了她们母女二人的脸皮,原来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现下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就知道,恶人安生,必在作妖!

楚家女儿取名从金从草,三姐妹分别为:錦荷、鈺芙、鈴蘭。三张红纸其中一张必然是裴越的八字,另外两张带‘金’的纸,除了她楚钰芙,也只有楚锦荷了!

她将初一放在地上,站起身便想去找祖母,却在抬脚的瞬间想起,午后祖母已然启程去往万寿寺!而楚爹爹亦因公离府,偌大的家中,能做主的唯有吴氏一人了!

她心里不由一沉,快步走到妆奁前,打开抽匣取出荷包,从里面拿出几块碎银子一把塞到云穗手里。

“替我谢谢云杏,告诉她这情我承下了。你和蓝珠即刻出府去趟陆家,把这件事说与表姐,要她快快派人去万寿寺,务必将祖母请回来!切记,要做得悄声些!”

“是,姑娘!”云穗攥紧银子,重重点头,快步消失在门外。

这一夜,楚钰芙几乎未合眼,天刚蒙蒙亮便起坐到镜前梳妆,蓝珠正为她挽发时,便有丫鬟前来通传:主母今日有事,免了各房请安。

她骤然抬头看向镜中,与蓝珠对视一瞬,眼中俱是了然。

一炷香后,主仆二人悄然隐进垂花门附近的月季花丛里,不多时,只见吴氏一身华服款款走来,身后除了孟妈妈,还跟有一个捧着红漆托盘的丫鬟,托盘上摆着一册红笺。

待人走近,蓝珠深吸一口气,猛地从花丛中蹿出,跟在丫鬟身后脚步踉跄之际狠狠一撞。

“啊!”

“哐当——”

两人同时摔倒,托盘应声坠地,托盘里的红笺散落在地,落在雨后未干的青石板上。

“怎么冒冒失失的!”楚钰芙适时快步出现,口中训斥,却赶在孟妈妈之前捡起被泥水沾湿的红笺,从怀中掏出素帕,佯装擦拭,目光扫到细帖上所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