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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烫得极好卷发被一丝不苟盘住,鳄鱼皮包随意搭在肘间。

云筝眼皮一跳,几乎是第一时间辨认出女人声音,是傅斯聿母亲叶春雁!

意识到傅太太的存在,云筝手心瞬间汗津津,他看不清,却觉得一道锋芒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和傅斯聿紧牵的手。如果地上有个老鼠洞,云筝恨不得闭眼直接跳进去。

男人的手掌变得格外灼烫烧人,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云筝手上用力挣脱,傅斯聿力气太大,完全松不开。

云筝有些着急,只好用空余的手摘下墨镜,雾色的眸子涣散不成聚,只依靠听觉和香水味飘来的方向和人打招呼,“太太好久不见我是云筝。”

叶春雁见到面前红唇齿白、模样精致的少年,花了十几秒,大脑才找到回忆。等她回想起来这人是谁,红唇僵了僵,视线又僵硬地从云筝脸上落在两人紧牵的手上,不知道联想到什么,眼角浅浅的细纹更深了。

“原来是小筝啊,”叶春雁语气不凉不淡,“怎么忽然又跟我们斯聿联系上了,听说你看不上咱们燕大,背着你大伯母跑去一个小地方,叫什么来着——”

云筝听见云家人,眸色失焦,垂睫抿了抿唇瓣,小声补充,“章城大学。”

叶春雁目光僵了下,抬起下巴,又若有所思地和傅斯聿对视,优雅的目光里含着几分只有母子之间能知道的怒气冲冲。

“您怎么来了。”傅斯聿反应冷淡,对自己亲妈问责的目光丝毫不热切不关心。

叶春雁抿纯,即便情绪再大,也依旧维持着年轻时跳芭蕾舞的稳当和从容,耳垂的翡翠坠子随着动作轻晃,“先进门再说。”

叶春雁从见到云筝起,一直克制住傅斯聿和他某种不正常关系的联想,但是等进门看见房子室内的场景,克制碎了一大半。

她脚步微顿,目光缓缓扫过客厅——房子地板铺着厚软的地毯,但凡有能碰撞的家具可能都粘上了防撞条,甚至有些地方都装了指引扶杆像一道道突兀的裂缝,破坏了原本肃冷的空间美学。

叶春雁虽然和自己儿子关系不亲密,但好歹养了二十年,哪里会把房子布置得这么“有人味”

还没等她缓过来,转身又看见更震惊的一幕,傅斯聿半跪地的姿态,帮少年脱鞋。

“哥,我自己来就好,”云筝着急要命,拼命压低声音,“阿姨在这里!”

傅斯聿想问叶春雁在这里,和帮他脱鞋有什么冲突关联。

他皱着眉起身,想牵搂着人去客厅,但云筝反应速度极快,明明失明,却能迅速侧身避开,自己摸着指引扶杆,动作流畅地仿佛能看见一般。

“那我先做饭。”傅斯聿嗓音冷淡,目光又落在叶春雁身上,“妈,要在这里吃吗?”

叶春雁站在客厅中心,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傅斯聿是在问她,“啊,斯聿你,什么时候学会下厨的?”

傅斯聿没回应,先替云筝准备好水和水果,再打开电视,放他最近听的电视剧。面无表情地做完这些,又转身进厨房去准备食材。

一系列贴心又熟练的行动叶春雁看得简直双眼恍惚,这还是她冷言寡语的儿子吗?

她直愣愣地一屁股坐在云筝旁边。

身侧沙发忽然下陷,香水味离云筝更近了。

云筝面对叶春雁有点紧张,又有点心虚,没等他开口,叶春雁的声音响起,“小筝,你的眼睛是怎么了?”

“前段时间出车祸了,医生说是暂时性失明一段时间。”

叶春雁忽然语塞了下,语气有些不耐烦的直白,“所以斯聿这段时间去章城都是为了照顾你。”

云筝听出叶春雁的不快,点头“嗯”了下。

“你这小孩真是”叶春雁皱了下眉,仿佛看穿云筝的心虚和小心,心里舒服些,神态和语气恢复见面之前的高傲优越,“那怎么只联系了斯聿,没让你大伯母、大伯父照顾。”

云筝眼睫颤了颤,手掌拢紧,喉咙像塞了团棉花突然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