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共赴水滑养肤的温汤,入水时皆只着单衣,水浸衣透,她身上点点红痕如红梅映雪,清晰毕现,缱绻生艳。
池壁玉石坚硬,覃景尧将她抱坐于怀中。水浮力重,纵有双臂环护,她仍似不安地搂住他脖颈。
他一只大手轻捂她小腹,低语温存:“浓浓如今身子尚未养好,我怎忍心让你再受孕育之苦。”
“药不可乱用,日后我自会留意。”
“这几日是我放纵,我不在府中,你便是唯一的主子。上无公婆需奉,外务亦不会扰你清净。浓浓只需安心静养,慢慢调理。”
“方才见你吹风曝日,可还受得住?”
他厮磨絮语,兰浓浓只作未闻,抬手拔去鬓边特意簪上的金钗,霎时青丝泻落,牵走他全部目光。
她指尖摩挲般抚过他颈侧搏动的青脉,另一手倏然蓄力,握紧金簪毫不犹豫刺下!
温汤池形圆,南侧上方立一尊红顶鹤首,热流自鹤嘴倾泻如注,水声哗然。
却在这一片清响中,掺入一声极轻的“叮”响。
下一刻,池中水声骤乱。
鲜血自他线条分明的肩头淌下,只可惜血量不多,才滴落水中,便已被急流冲淡。
若是冬日,覃景尧绝不会躲。以些许皮肉之伤换她出气,他甘之如饴。
然如今夏衣单薄,伤在颈侧不便遮掩,若被人瞧见,于她终究不利。
他背脊微躬,含笑凝视被反扣双手,被迫仰首满目恨意的女子,俯身肆意侵占她的唇齿,直至她气息将竭几近窒息,才略略退开。又将染血的肩递至她唇边,任她狠狠咬下。
他轻抚着她散落水面的青丝,低叹:“浓浓太急了,你该待我睡熟再动手的。”
兰浓浓何尝不知?可只是一见他,便觉血涌逆流,能忍至此刻已属不易!
只可恨,可恨!
“唔——!”
后颈忽又被牢牢扣住,唇齿再被封缄,腥热之血强行渡入喉间。兰浓浓扭身挣扎,却终如砧上之鱼,再无挣脱之机。
她奋力睁大双眼,恨恨瞪向他,却在触及他脸上情动笑意时骤然醒悟,方才令他流血,竟是正中他下怀,不过是为这场纠缠更添几分癫狂趣味。
还能如何?还能如何!
双手不知何时已被松开,她猛地向他颈间抓去,双脚亦狠狠踢向他腹下。唇齿甫得自由,兰浓浓便喘.息着切齿道:“你最好,永远别闭眼,否则我必取你性命!”
“哈哈哈。”
挺拔身躯倏然站起,池水哗然纷落。他肌理虬结,腰背紧实利落,双腿剽悍,踏步间尽是蓄势之力。
“若能死于浓浓之手,又有何憾。”
虽作此语,然入夜之后,他却将她四肢牢牢缚住,使她背贴于己胸,连咬他泄愤亦不能得。
如是两日,她身子方见好转,夜里却再无宁息。口被掩堵骂不得声,手腕遭扣,双腿受制,纵有万般不甘亦动弹不得。
翻覆纠缠至力竭,即便后来松了束缚,她也早已被磨尽了气力。
每回醒来,他总已离去。可他在时,她便如被抽筋剥骨,连挣扎都无力,遑论取他性命。
夜不得眠,昼昏难醒,兰浓浓已记不清这般光阴流逝几许。只依稀记得一回昏沉转醒,朦胧间听得莫大夫低声劝诫:“纵欲恐伤根本,不可”
可他偏迫她在床笫间承欢放纵,一门之外,轩窗之隔,处处人声可闻。
她听着莫大夫之言,竟不觉羞惭,只想发笑﹣﹣
这荒唐世间,还有何羞耻可论。
此后,昼夜不绝的贪缠虽略见收敛,她却并无半分庆幸。不过是从夜夜索求改为隔日而至,待她月事一过,他便休务告假,连白日亦要变本加厉地讨回来。
兰浓浓每每觉得自己将要死在榻上,便又被他强行拉回人间。她咒他精尽人亡,可到头来虚弱服药的,却是自己。
恨意蚀骨,却动不得他分毫,更毁不去那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