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声!
她借势踉跄数步稳住身形,当即重心前倾稳,一直充作拐杖的竹棍,唰地向后疾挥而出!
与此同时,一道快若闪电的黑影倏然袭至,
被击中的痛呼,重物倒地声与骤然消失的拖拽感同时传来!兰浓浓毫不迟疑,握紧竹杖疾转身形横挡胸前,眸光凌冽,做继续攻击之势,边慢慢往后退。
她体力已渐不支,身负行囊,若仓促奔逃,反将毫无防护的后背暴露于敌,自陷绝境。所幸自己身后便是通达大街,只要退入人流,众目睽睽之下,对方必心生顾忌。
她左掌心紧攥着同样未曾动用过的粉末,若这两重准备仍不能制敌脱身,她尚有第三重后招,独居之人,自卫的手段从来多多益善。
然她这些足令歹徒痛悔莫及的狠厉后手,终究未能得见天日。
兰浓浓眼见那人躬身踉跄,双臂瑟缩藏掩,紧贴墙根疾掠而过,背影分明是落荒而逃的惊惶之态。
弄巷幽僻,四通八达,罕有人迹。她虽周身无饰,然独身女子负囊而行,落在有心人眼中,自是待宰的肥羊。
一个敢在天子脚下公然行抢的歹徒,必是熟知街巷,惯于此道的恶徒。即便被她出其不意击伤,她也不信这一击能有如此威慑之力。
兰浓浓惊疑不定,心头蓦地一跳,身形霎时僵住。片刻后,她缓缓放松,迟疑回首,而那真正骇退歹徒,甚至未发一声之人,已大步迈至眼前。
“可曾伤着?”
覃景尧面色沉冷,眸底幽深,抬手便卸下她肩头行囊。指尖轻拨衣襟,果见那细嫩肩颈已被勒出两道深粉痕印,她肌肤本就莹薄,稍受力便留痕迹,此刻瘀痕盘踞,瞧着竟有几分骇人。
瞳眸倏然收紧,目光又落向她沁着薄汗的颈间,那处已透出青紫的戳痕。他抬眸无声扫过她紧绷的冷颜,旋即越过她肩头,望向正被从巷弄深处押来的贼人手腕。
同泽立时会意上前,朝侍卫递了个眼色,
“将此獠押送官府,依律严办!”
“是!”
“贵人饶命!求贵人放小的一马!小人再不敢了!再不敢——唔唔!”
哀求声戛然而止,似被猛然堵回了喉间。
兰浓浓不及躲避,行囊已被他卸下,手中竹杖亦在分神时被抽走。未及看清,眼前骤然一暗,一只大手横挡面上,几乎将她的口鼻一并严实捂住!
窒息感扑面压来,兰浓浓双手急推,脚下慌退,却正撞入他早有预备的怀中。她如遭火灼般猛地向前弹去,却挣脱不开捂唇的大手,当即屈身下蹲,竟真被她脱出桎梏。
方才那个连面目都未看清的歹徒,早已不见踪影。
他实属多虑,对这般光天化日行凶的恶徒,见其被绳之以法,她只会拍手称快,又何来惧怕?
此时巷口唯有一架马车不知何时停驻,一直未曾露面的碧玉正垂首候于车边。
“浓浓出来许久,劳累未消又添新伤。方才见你过敏之处似有反复,万不可任性大意,且先随我回去罢。”
覃景尧将她那根光滑如碧玉长笛的竹杖收入行囊,一手提包,另一手欲轻揽她肩,引向马车。
兰浓浓心生警觉,快步闪避开,她始终缄默不语,目光却飞快扫过地面。待行至马车前,蓦然止步转身,冷眼相对,
“我自己乘车,包还我。”
话音虽冷,却因体力虚乏中气不足,兼之喉伤未愈略带沙哑,反使这一句冷语,听来竟似嗔似娇。
见她故作冷色,一副不达目的便僵持到底的模样,覃景尧目光掠过她汗湿的脸颊与颈间,眉眼倏柔,莞尔轻笑间尽是纵容宠溺。
“好。”
兰浓浓径直接过行囊,未让碧玉搀扶,头也不回地登上了马车。
自离开至归来,统共不足一个半时辰。宅中下人各安其职,见她返回皆神色如常,恭敬如旧,仿佛先前她那番挟持自身,强闯出门的惊心之举从未发生。
兰浓浓看在眼中,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