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笼鲜肉,一笼虾仁。”
商言对老板说完,转头看见应拭雪正举着手机拍他。
镜头里的商言站在烟火气中,发梢还翘着一撮不听话的头发——那是被应拭雪早上蹭乱的。
晨光透过蒸笼的白雾落在他眉骨上,将原本凌厉的轮廓柔化成水墨画般的质感。
最妙的是那条驼色围巾,明明是他给应拭雪系的,此刻却松松垮垮地挂在应拭雪脖子上,在视频里露出一角。
“偷拍?”
商言挑眉。
应拭雪迅速按下快门:
“这叫纪实摄影。”
热腾腾的小笼包上桌时,应拭雪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结果被汤汁烫得直吐舌头。
商言叹了口气,接过筷子帮他戳破面皮散热,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
“慢点。”
商言吹凉一个递过去:
“没人跟你抢。”
应拭雪叼着包子含糊道:
“因为好吃嘛……”
话音未落,商言突然伸手抹掉应拭雪嘴角的油渍。
温热的指腹在唇畔一触即离,却让应拭雪耳根莫名发烫。
回程时天光已经大亮。
环卫工人正在清扫街道,几个晨练的老人慢跑经过。
应拭雪捧着豆浆小口啜饮,突然发现商言的大衣肩头落了一粒雪——
今冬第一场初雪就这样悄然而至。
“下雪了!”
应拭雪兴奋地去接雪花,差点打翻豆浆。
商言及时稳住杯子,顺势将他往身边带了带:
“看路。”
雪越下越大,等电梯时应拭雪突然打了个喷嚏。
商言皱眉,解下自己的围巾又给他裹了一层。
少年瞬间被裹成粽子,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小鹿眼。
“我像不像俄罗斯套娃?”
应拭雪在电梯镜前转圈:
“我是大套娃,你买的那个是小套娃。”
话没说完就被商言按在镜面上深吻。
商言的手垫在他脑后,另一只手掐着他腰,唇齿间还带着豆浆的甜香。
电梯数字不断上升,应拭雪晕乎乎地想,这大概是他拍过最完美的照片——
镜中交叠的身影,窗外纷扬的初雪,和彼此再分明不过的心跳声。
——
暮色四合时,晚风裹挟着深冬的凉意掠过林荫道。
应拭雪踩着落叶慢悠悠地走,左手被商言牢牢扣在掌心。
商言的体温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干燥而温热,像是握着一块暖玉。
“商言。”
应拭雪晃了晃交握的手:
“你戒指硌到我了。”
这是句显而易见的谎话。
那枚铂金素圈光滑得没有一丝棱角,内圈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此刻正随着他们走路,在阳光下微微闪光。
商言闻言停下脚步。
梧桐叶打着旋落在肩头,他转身时带起一阵极淡的沉香气息。
应拭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手腕抵在路灯杆上。
暖黄的光从头顶洒落,将商言优越的轮廓披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哪里硌?”
商言垂眸,指尖摩挲着应拭雪无名指上同款的戒指:
“这里?”
应拭雪呼吸一滞。
男人的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呼吸交错间能感受到每一次鼻息。
应拭雪下意识闭眼,唇瓣微微张开——
冰凉的金属却突然贴上唇角的温热。
商言低头吻在了戒指上。
铂金的凉意透过唇瓣传来,又在他的温度里渐渐融化。
应拭雪睁眼时,正看见男人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高挺的鼻梁蹭过自己指节,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在标记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