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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手将对方下拽的睡衣扯上来:

“现在抖什么?”

应拭雪眼眶泛红地抓住商言的手腕:

“你明明也……”

尾音突然变调。

商言屈膝顶开应拭雪的双腿,皮鞋卡进少年赤足的脚踝间,皮革冰冷的触感惊得应拭雪一颤。

“也什么?”

商言像逗弄小狗一样,挑了挑应拭雪的下巴,把对方逗得哼哼唧唧。

床近在咫尺,应拭雪突然被腾空抱起。

天旋地转的瞬间,她感觉都自己的后背陷入了蓬松的羽绒被,商言的阴影笼罩下来,将他完全禁锢在双臂之间。

“父亲,我来换……”

熟悉的嗓音在门口戛然而止。

商言撑在应拭雪耳侧的手臂肌肉骤然绷紧,却没有立刻起身,他垂眸看着身下面红耳赤的少年,指尖抹过他湿润的唇角,这才从容起身。

门口的少年抱着鹅绒被,如瓷般白皙的脸上满是错愕。

商牧野浅棕的发丝被阳光镶上一层金纱,却照不进那双幽暗的眼睛。

“打扰了,父亲,我不知道您在卧室。”

他低头露出纤细的后颈,声音却做作地带上了恰到好处的哽咽:

“被子,我放下就走。”

应拭雪慌忙地从床上爬起来,耳尖泛着薄红。

手腕却被商言一把拉住,他回眸看见商言整理好了他凌乱的领口,漫不经心地说: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慌什么?”

转过身,商言用格外淡漠的语气对门口的商牧野说:

“出去。”

商牧野站在原地没动,眼里满是嫉恨地看着应拭雪这副贱人样。

脸颊泛着红晕,眼角湿漉漉的,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商言的胸膛上,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还故意装成柔软无力的样子,在父亲的话暴力蹭了蹭。

明明父亲的怀抱在以前是他的位置才对!

“父亲,您今晚不需要我陪您看书了吗?”

商牧野轻声唤道,眼眶泛红,故意露出像母亲的左脸,装的可怜巴巴。

过去的每个夜晚,他都会在商言的卧室陪商言处理文件,纵使只是端茶倒水些的脏活,但只要陪着父亲他就很满足了。

商言虽然冷淡话少,但至少会应他几声,可现在——

他就站在这里,可商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应拭雪,手指轻轻蹭过应拭雪微肿的唇瓣:

“困了?”

应拭雪点点头,声音软糯:

“嗯……”

“睡吧。”

商言将他往怀里带了带,拉过被子盖好,动作温柔得是商牧野从未见过的样子。

商牧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商言,作为老二,他样样不出众,唯独有一张和亡母长得相像的脸,商言对他的母亲心怀愧疚,由此也对他爱屋及乌。

但这种爱就像空中楼阁,镜花水月,如果没了这张脸,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近乎疯狂地做着医美,保养这张脸。

可这张脸明明没有变,为什么他的父亲不再爱他了?

商牧野死死地咬住下唇,指尖近乎要掐进掌心。

这样的父亲,是他从未见过的。

冷漠,强势,不容违逆的商家家主,什么时候会这样耐心地哄一个人睡觉?

什么时候会允许别人在他怀里这样肆无忌惮的撒娇?

“父亲……”

他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

商言终于不耐烦地抬眼,目光冷得像冰:

“还有事?”

商牧野呼吸一滞,自嘲地笑了一声:

“没有。”

他低头,将被子轻轻放在一旁的柜子商,转身离开时,脚步微微踉跄着。

门关上,他听见了应拭雪那个贱人娇柔做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