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四周一片清寂,间或传来呼呼的风声,如同落叶吹过山谷。
“接了吗接了吗?我先来!”一阵磕碰过后,时既迟认出这个声线属于维林的临时室友,赛前训練中被他批评得最多的一个学生,“小时教授,听说大时教授突然生了好严重的病,你们现在还好吗?”
与随时都吵吵嚷嚷的比赛場地相反,这群年轻学生或许是特意找了个清静的地方,也刻意避着人,不让他们带隊长官病重的消息被其他战隊听见。
通讯器被某人抢了过去,这次说话的是高年级的翘楚,最喜歡跟时既迟插科打诨的人:“教授,四天没见到你们,我们很担心……而且軍校临时换了替补长官,说你们不会回来了,”他声露担忧,“明天就是总决赛了,我们和新教授没有默契,万一軍校连續三十多届的冠軍记录断在我们这里……”
另一个人附和道:“对呀小时教授,我们不是说好了必胜吗?不和你们在一起,就算胜了也不是我们原来的战队啊。”
十多个队员七嘴八舌说一通,通讯器终于落到维林手上。这个腼腆话少但认真刻苦的学生喜歡给时既迟送水,却很少搭话,偶尔跟时既迟说一两句,就脸红得无地自容。
“教授,输赢都是次要,希望您和时礼教授能平安回来。”
年轻人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表达关心的方式却因人而异。时既迟听着陆陆续续传来的问候,不由欣慰又感动。
他和时礼应该确实回不去赛场了,时礼伤势这么重,医生说醒来也要继续修养两三个月。到那时候,比赛早已结束。
心生怅然,时既迟敛下眼眸,出口却下意识安慰学生们。
“时礼教授现在不是太严重,但需要静养,今年暂时不能参赛,”他故意说得轻巧,以免队友们担忧分心,“我是有些急事要忙,陪不了你们。”
他一边说,一边查看光脑里堆积了四天没有处理的消息。
“新换来的长官都是资深教授,前几届就是他们带領夺的冠,指挥水平很高,你们不用紧张。”他看了资料,之前也分析过这两位教授指挥的比赛。
比起指挥,他更相信自己亲手带出来的队员的实力:“按我们训練时的节奏打就好,我说我们必胜,不仅仅是对我和时礼教授有信心,就算离了我们,也一样会赢。”
就算运气不佳,抽到今年的新地图,时既迟也不会太过操心。
早在比赛开始一个月前,他们就针对组委会给出的新地图,设计出更为复杂的模拟场景,带領学生进入全息系统,进行成千上万次的训练。
每一次都跟前一次获胜的自己比试,找出原先战术的破绽,一次又一次地超越。
向队友们交代完注意事项后,时既迟挂断通讯,處理自己落下四天的事务。
郁淞说,他带领时既迟的亲信,在精神病老师们提到的地方镇守,成功阻止了一起凶杀案,那个老师恢复神智,只是还有些恍惚,常常分不清今夕何夕。
莫尔斯说,安插在实验室里的卧底暴露,被那个疯子科学家處死,不过还算是有点收获,那个科学家背后应该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
在得知卧底潜入之后,那科学家被人电击毒打了一顿,随后对实验品们展开排查。
监视器被毁坏,但收音装置短暂存活了一会儿,嘈杂的电流声中,他们听到组织的头目,声线被处理过,谈话中提到“蔚珩”的名字,再具体的内容就听不清了。
“牺牲的卧底咳咳……怎么处理的?”时既迟懒得打字,干脆发语音询问。感冒后的声线沙哑,夹杂着偶尔抑制不住的咳嗽。
莫尔斯答:“他进军团之前已经没有亲友,那些人手段阴狠,处死之后把他分尸,”说到这里,他为战友感到惋惜,“尸块运出来以后,我们的人等对面都离开,把他带回来火化,最后在他老家买了块宝地,把他的骨灰厚葬了。”
英勇牺牲的战士,就应该魂归故里。
时既迟没再答话。他的军团虽然入选条件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