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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少了。

反正都没有鬱淞做得好。

时礼把视频里每个字眼都记在心里,但那个度很难把握。少许是多少,怎样才叫适量,他完全没有头绪。

从小到大,他就会煮点雪梨汤、泡点蜂蜜,最多再熬个粥,除此之外,他跟厨房没有打过一点交道。

眼看天快黑尽,躲他半天的弟弟是时候回寝了。

担心时既迟饿着,他把烧坏的菜打包提起,决定把它扔掉之后,回来给弟弟煮粥吃。

此时,下午吃饭的大部分学生已经散去,后厨里的阿姨大爷们正在准备宵夜。

他解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倒进食堂后门的潲水桶里,再把袋子单独扔掉。洗完手上食堂三楼打菜时,恰巧看见隔间里的厨子在油烟缭绕中翻炒。

时既迟最喜欢的松茸炒芦笋。

三楼食物精致食材珍贵,因此价格偏高。上来吃饭的人少,只有教授和少数家境优渥的学生经常光顾。

时礼在窗口排了半分钟不到,最后放下餐盘,从楼梯一角绕进后厨。

他身上还是教授的黑金制服,身姿板正,嘴角挂着标志性的笑意。眸光沉静地扫视一周,抬步朝方才锁定的那位厨子走去,闪亮的臂章与油污似乎格格不入。

厨子招呼好窗口外的客人,猛一转头,就看见忽然闯入的教授。

“老师傅,”时礼朝他礼貌颔首,一副积极求学的态度,“我来这儿是想向您请教,如果师傅不嫌弃的话,可不可以教教我?”

*

时既迟睡醒睁眼,整个房间彻底陷入黑暗。检测到他的睡眠状态结束,头顶的橙黄灯光自动缓缓亮起,定格在一个让人眼舒适的亮度。

但鼻尖似有若无的玉簪花香,以及略带情调的装潢,让他有种刚从时礼怀中钻出来的错觉。

就连喉间因缺水口渴而干燥的灼烧感都该死的相似。

他接了杯温水下肚,待那股燥热逐渐散去,才将捏扁的纸杯投进垃圾篓。

军校的路灯都是肃穆的苍白,凉风吹在夹竹桃大道上,夜归的学生嬉笑打闹着从身旁路过。

他的脚步很慢,一路上不少学生向他问好,跟这些年轻活力的身影比起,他早已褪去稚嫩,不苟言笑的脸上有种沉稳的成熟感。

在寝室门前停留片刻,时既迟克服忐忑,对着验证装置扫了瞳孔,才抬起手,轻缓地向里推开。

时礼还没回来。

房间昏暗,只有窗台透入的浅浅灯光树影,令他无由觉出几分冷清。

不知是放松还是落空多一点,他看向自己对侧的床铺,郁淞睡过的痕迹还没有收拾掉。床单褶皱,枕芯也向下凹出弧形,残留的香草味道让他后颈的腺体也忍不住一跳。

垂在腹前的泉血石项链泛着红光,显示着一副唉声叹气的哭脸,那对豆豆眼传神地耷拉着。

代表郁淞此刻的心情,也表示着,郁淞正捧着他的那块宝石在睹物思人。

时既迟无奈轻笑着松手,任由项链从手心滑落。

趁时礼不在,时既迟把郁淞用过的东西扔进洗衣机洗净后,抱到走廊尽头。

烘干机前排着长队,时既迟等了几分钟,忽然没来由地想起,时礼昨天不是说烘干机在检修吗?

原本排在时既迟前面的教授让他插了个队,站在身后谄笑着跟他搭话。时既迟无心搭理,便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啊,”教授怔然,竟真的一脸迟疑地回想起来。队伍朝前跨出一步,教授确信道,“烘干机一直好好的。”

说着还点了点头肯定自己。

“……”时既迟额角一抽。

幸好他昨晚选了郁淞,不然差点又被骗上某人的床!

第34章 15 时教授金屋藏“骄”

过道上的光亮隨渐开的门缝刺破黑暗, 光影偏移、放大,投到坐在餐桌旁的男人身上。

他低头摆弄着手中的光腦, 棱角分明的脸庞被阴影切割,落下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