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一样。
那是惩戒用的,受罚者在过程中一旦昏厥,就会被含有冰块的冷水泼醒。吸满水的军服变得死沉死沉,给受罚者增大了负担,严重拖慢进度,让本就折磨的惩罚变得更加漫长。
况且借惩戒设备,德育处的长官一定会问清缘由。不出意外的话,汤姆会被记过处分,他的名字将会很快就传遍军校。
被点到的学生领着三个好兄弟打打闹闹走了,走到远处,时礼听见他们被风吹来的模糊议论声。
“时教授衣服上除了晚香玉,好像还沾了别的味道啊……”
同伴笑着:“废话,肯定是小时教授的信息素啊,人家一个寝室,或多或少肯定会沾点。你把香菜跟别的食物放一块儿还串味呢。”
那人随即嫌弃地捂住鼻子,作势扇了扇,把并不存在的味道挥开:“靠,你这是什么比方。”
年轻活力的声音嬉笑着远去,时礼阖眸细嗅,真的从自己身上闻到了淡淡的依兰花味道。
像透明的薄纱笼罩周身,如同伴侣之间的标记,令他不由自主勾起唇角。
他从远去的身影收回视线,带着汤姆走到荆棘地旁。
乌云飘走,日光毒辣地落在人间。
荆棘地长达两百米,都没有树木荫蔽。丛生的墨绿藤蔓缠绕着,尖刺上反射着日辉,直直扎进人的心里。
荆棘之下的地面凹凸不平,细碎的石子散落在稀湿泥土里。
汤姆看得腿脚发软,悔不当初。仿佛预见到稍后被尖刺划破的皮肤、洇进指甲里的脏泥。
时礼闲适地抱着手,命人把汤姆撂倒后,一脚踩在对方犹豫着不敢爬进去的小腿上,笑得像个夺命的无常:“汤姆同学,请吧。”
第32章 13 “哥哥维护弟弟,有什么不妥?”……
被时禮一踩, 湯姆只觉无邊的屈辱漫上心头,淹得人喘不过气。
可对方是教授,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还有一个任职军事部长的父亲。
他被强制着跪在荆棘地前,不消片刻,头顶的太阳就晒得他熱汗直流,从额角、两鬓汇聚到下巴尖,浑浊的液体摇摇晃晃,最终挂不住地坠进稀泥里。
黑色的军靴从他小腿上挪开, 时禮指挥学生把太阳能冰柜摆到平地上,便随手搬来一把躺椅,像个度假的贵气公子哥, 看他的眼神同笑话无異。
时禮教授的课程属于係里的大课,两个班的学生合在一起, 百来个人围在荆棘地邊,只是围觀他一个人受罰。
奇耻大辱。
偏偏他反抗不得, 只能在众人的注视下, 匍匐在地面, 一步一步朝二百米外的终点而去。
按照时禮的要求,一千米, 他要在这片地里爬五次。
像狗一样,被旁觀,被来回训练。
身下是粗糙的沙砾, 背后是炽阳和密布的荆棘。
被雨淋湿的稀泥逐渐被晒干,在他露出的皮肤和鞋尖凝固。每次抓握的时候,皮肤緊绷后又松缓,干掉的泥土化为齑粉, 融入进身下的土地里。
湯姆穿着短款的军服,臉上沾滿凝固的泥点,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背后的军服破了口子,伤势在膝盖和整条手臂最为集中,面部也被支出来的尖刺划出驳杂的血痕。
还没爬出五十米,他就支撑不住地栽倒进沙土里。
*
时既迟上完第一个班的两節课,对同学们说声“解散”后,取消教学模式,切断了机甲驾驶艙里的实时摄像。
从艙门上取出毛巾擦掉汗水,再摸出军裤口袋里被时礼塞的喷雾瓶,他拢住后颈上湿黏的头发,抬手喷向腺体。
待舱内的信息素浓度减淡后,时既迟跳下驾驶舱,朝训练场另一角看去。
方才课间就看见时礼那邊有一群人围着,新生休息时更是里里外外水泄不通。
离下一節上课还有20分钟,他慢慢悠悠走进人群里,便看见时礼优雅地从躺椅上起身,一臉诡異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