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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悔没有在十年前就上了你,这样,你是不是就会跟我订婚?”

疯了。

时既迟呆看着他哥口出狂言,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不会,”他不敢想象对方话里的结果,如果真的是那样,不僅仅是父親,“我会恨你。”他执拗地仰起头,不带半分温情地望着他哥。

妖冶惑世的臉,不肯屈服的神情。

时礼喉间一紧,手指在时既迟的唇间摩挲片刻。

“对,所以现在也一样恨我吧,”他们之间仅剩的亲情,大概已经断掉,时既迟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把他当成哥哥。不过,这样也好,时礼沉眸笑道,“那就让你恨死我好了。”

鬓边的碎发被拨到耳后,炽烈湿深的吻探入时既迟的喉咙。身上的人显然失去了理智,像是要把积攒已久的爱与怨,统统喂给时既迟,让他体会到自己无法自抑的情感。

时既迟反抗的双手被时礼拢到一起,强行按在他的心口。激烈跳动的心脏,隔着轻薄的衣物传递到时既迟指尖。

“时既迟,你看看我,”他的声音含糊,就連说话也舍不得从对方口中退出,“你不能因为我是你哥,就剥夺我爱你的权利。”

近处的空气都被兄长肆意掠夺,因缺氧而头皮发麻。他心下一狠,挣开了被紧紧控制住的双手,把人从他身上推开。

桌子都被撞开几寸,早已放凉的汤汁晃荡着油腻的光,从碗沿泼出些许,在桌面缓缓蔓延。

“啪——”清脆的一声巴掌,时礼被扇得臉偏向一侧,伸手捂住掌印,挑眉掀起眼皮。

“时礼,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他听见时既迟忍无可忍的警告。

被吻过的唇泛着水光,与眼眶里的泪意一同闪耀。几缕杂乱的发丝被汗水沾湿,黏黏地粘在额前,衬得时既迟的眼神越发愠亮。

掌心落到时礼脸上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兄弟两个从未起过冲突,小打小闹也不会拳脚相向。

从小到大护着他的哥哥,他居然就这么打了下去。

脸上的红掌印不算明显,大概因为对方是他哥,他还是收了几分力。但那抹红色的印记,好似烙印进时既迟的心底。

“第一次叫我名字,”时礼眯眼笑了笑,眸光越发灼热,却終究没再向弟弟靠近一步,“时既迟,外面的公子哥儿还好声好气骗着他们的男宠,”

说到此处,时礼阖眸缓了缓气,再睁眼,一片酸楚的红色,“我踏马干涉你的时候你抱着我不鬆手,爽过了连个名分都不肯给我,”

语速渐急,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他终于泄气,似是自嘲地牵扯嘴角,“时既迟,在你眼里,我连个鸭子都比不上吗?”

“哥……”时既迟摇着头,張口嗫嚅半天,竟也说不出一句宽慰的话。

他怎么会把时礼跟那些人比较?时礼又何苦自降身份呢?

没有等到时既迟的回应,时礼像是看透了什么,笑容凝固在嘴角,认命地点了点头:“好。”

视线在时既迟和鬱淞之间扫过,他咽下喉头的哽塞,眼尾发红,却笑出浅浅的褶皱,“好……”

“你们慢慢吃。”他想再揉一揉时既迟的头,最终还是忍住,留下一句话,便砸门而出。

“砰——”门框瑟瑟发抖,连对面的窗台都在震颤,玻璃落在桌面的光斑偏移跳动。

人已经被门板遮挡住,清贵孤寂的背影却印在时既迟脑海里挥之不去。

本该松一口气的。

他终于摆脱哥哥病态般的爱了不是吗?

时既迟愣愣地望着门板,仿佛那个人还在几步之外,像磨人的鬼一样纠缠着他。

指尖触上心口的时候,他忽地想起这种熟悉感来自何处。

十年前兄长离开家门就是这样。

彼时他刚从梦里醒来,一向吵闹的楼下诡异的寂静。他拉开房门,从栏杆上趴着往下望去,只见全家人都围在会客厅里,人群正中心,时礼梗着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