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把房帏苫
一半开时一半掩
他唱罢一折,又要接下去,却见小院后门外站着一人,便站起身走过去,看着那人轻问:“所以是先生您安排我住过来的?”
那人自然是金嘉延,却不答反问道:“你都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就在屋外唱这个?”
江晓初把院门打开,笑着答道:“我看到屋里的安排,便觉得是先生的手笔。现下看到先生,自然更加确定,但还是要问一问。”
“你现在胆子大了,想到便问了?”金嘉延莞尔。
江晓初拉着金嘉延的手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又问:“先生嫌我造次了吗?”
“你做你自己便好。”金嘉延在晓初脸上抚了一把,他想起晓初对徐浩民说的那些话,多少还是在意,就想着要看看不刻意逢迎人的晓初到底是怎么个模样。
“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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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唱够呢,先生愿意接着听吗?”
“嗯。”
“那我想唱什么便唱什么,可不让先生点戏了呢。”江晓初边说边打开房门对志刚吩咐拿舒服的椅子出来,然后转回身重新开嗓唱起这出以驻云飞为曲牌的《春恨》:
宽褪罗衣
香冷烟消怨别离
粉脆蝴蝶翅
吃肉管理《三二伶衣柒伶;柒衣寺六
黄委游蜂腿
痴朝暮盼佳期几番憔悴
双袖依微
都是相思泪
一半才干一半湿
金嘉延则坐到志刚搬过来的躺椅上,闭着眼养神。这两人一个唱一个听,仿佛都自在的很,可苦了志刚一个人要管两头事,进进出出生怕怠慢了。
直到太阳沉下去一些,江晓初才终于过足了瘾,回到金嘉延身边,又接过志刚递过来的茶杯狠狠灌下几口,长出了一口气,叹道:“可算是舒坦了。”
“你今儿唱得可真够杂,雅的俗的混在一起。”金嘉延睁开眼笑道。
“没走脑子,想起什么就唱什么,让您笑话了。”江晓初伸手去摸金嘉延旁边的茶壶,又道:“外头凉,您这茶也不大热了,咱们进屋重新泡过。”
“不了,我这就回去了。”金嘉延慢悠悠站起来。
“是我今天太过放纵,惹先生不高兴了?”江晓初也跟着站起来。
金嘉延转头看向晓初,却没有说话。
江晓初垂目想了想,实话实说道:“先生待我这般好,我无以为报......”
“我送这些并不是要你报答我。”金嘉延接话道,“这些对我来说,不过是小钱,在你之前,也送出过不少。”
江晓初愣了愣,抬眼又道:“我在先生眼里,自然不算什么。但于我而言,今日虽是忒自随着心意唱,有人听和无人听却是不同,先生陪了我一下午,这就要走,我总是不安。”
金嘉延故意把话说得举重若轻,但要的就是晓初这句不安,伸手拢了拢晓初鬓边的长发,柔声道:“你唱得很好,我很喜欢。你若哪日想我了,我又得空,便让志刚送你过来。”
“我今日便在想先生,先生今日不得空吗?”江晓初牵过金嘉延的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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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嘉延眯眼看着晓初,似在思量,江晓初只好红着脸继续说道:“我唱那折《春恨》时虽不知先生就在附近,却是想着先生唱的,怎知唱到房帏半掩,先生便在外头。之后唱得孟浪,也是因为先生就在身侧,心思乱了的缘故。”
金嘉延原本没想要来,但听说晓初今日已经到了新住处,就忍不住想来看一眼,想着看完就走。谁知看一眼看一眼,看在眼中便挪不动步子,再如何说些拿乔的话,也禁不起晓初一番表白,终于应道:“我还有个会要开,你先自己吃饭去,我这边结束,你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