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民觉得自己一定是没说明白,于是抿了抿嘴,大声说道:“我是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喜欢你,想和你谈恋爱,那怎么能是包养呢?我愿意给我喜欢的人花钱,那是不一样的,是爱。”

金嘉延胸口中那冒着浓烟的油锅里此时如同被扔进一把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绿叶菜又被厨子拿锅铲咔嚓咔嚓铲着锅底来回翻炒,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江晓初低下头沉默了许久,他要好好想想,这不是个应该被随随便便应付过去的问题。可他沉默,他旁边和身后的两个男人就都像是被放到了炭火上烤着。

“浩民……我真的喜欢你,不是随口说说的。我以前都是混混沌沌按照从小到大的习惯度日,可这几天,你带着我看了这么多不同的人和事,我开始去想我到底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都想办法给你。”徐浩民一脸紧张地小声接话。

“浩民,你真的很好,非常好,我和你在一起可以不用去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每天都很开心。”

徐浩民紧绷的脸上露出笑意,拼命地点头,他预感到晓初一定会答应和他在一起的。

“可......我不能跟你走......”江晓初低下了头。

“为什么......”徐浩民这辈子还没被发过好人卡,一下就傻掉了。

“就像你喜欢建筑,一开始画图纸就会忘记周围的一切似的,我喜欢唱戏,喜欢唱曲,舍不下那些旧东西。一日不练便觉不适,几日不唱便想得难受,若真的再不碰那些东西,我便不是我了......”江晓初说到这里,遣词用句又恢复了从前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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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在一起,也是可以继续唱的......”徐浩民此时已经有些明白晓初的意思了,可是他还是不愿放弃。

“那些东西,你初时见了也是觉得新鲜好看,但看久了可能就烦了厌了,想去看没见过的东西了。你需要灵感,不能只停留在旧东西上。而我,虽然以前是走投无路被人逼着学,如今却是自己真心喜欢,我想一直守着这些老东西,也想报答和陪伴那些帮我或是懂我的人。”

江晓初啊,原本就是想当红牌,不论什么人不论怎么着对他都行,他一心一意就是要红,因为他们馆主用了十年日日口提面命只教了他这个。

如今,江晓初的确是改了主意,却不是要跟着谁从良去了,反而是想开了红牌不红牌的没大所谓,但若不是真懂他的人,除非是要报偿老板的知遇之恩,否则他不想睡的便都不睡了。

至于这徐浩民,江晓初对他确实有情,却又心知并不合适,若是跟了去怕是错付,反成了孽缘。

他虽比徐浩民小上许多,两人在一起时也犹如两小无猜般快乐,可江晓初到底不是富贵人家里的孩子,心思也并非真的单纯烂漫。

秦楼楚馆里多得是初时人人艳羡后又飘零无依的从良故事,局外人眼中的救风尘美好又充满人性光辉,恩客们做起来也个个都自我感动得厉害,然而世事无常、人心善变,他们馆主不知讲了多少血泪教训给江晓初听,让他晓得仅凭情爱不能长久。

而徐浩民听到晓初说出这种执拗且无法自控的痴迷,立刻就懂得了其中的隐忧,他是个既聪明又有天赋还肯努力的人,这些道理一点就透,可感情上却没法接受,于是抱着晓初竟然轻轻哭了起来,嘴里一遍一遍呜咽着晓初的名字,万分不舍却又毫无办法。

难道真的像书上说一样,越甜蜜的初恋,越不能开花结果吗?

江晓初也湿了眼圈,抽抽噎噎说道:“浩民,你对我的好,我永远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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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别人对你好,你也都记得,我又有什么特别的?”徐浩民赌气问道。

江晓初垂下头,小声回答:“我自幼失去父母,靠人施舍才能长大,使我用我或贪我身子的人自然多如牛毛,可这世间真心待我好的,恐怕不过寥寥数人,我总归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