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不适应。
忍着不自然,裴净鸢轻声道,“夫君,还请早些更衣。”
天色已经大亮,没有尽到劝诫之职,也是为妻的失职。
“哦。”
萧怀瑾到柜子里拿衣服,躲到了屏风处,裴净鸢瞬间就明白了,萧怀瑾他不需要人伺候,也不喜欢别人看他更衣。
不一会儿,萧怀瑾穿戴整齐,从屏风后出来了。
他穿了一件锦白、绣着青竹的锦袍,模样俊秀似女子。
如此相似的衣服,萧怀瑾却一点都不像…萧怀迂。
“过来为我戴上。”萧怀瑾摆了摆手。
闻言,裴净鸢方才注意到了萧怀瑾手里拿着东西,是一根细长的腰带。
“进来。”
侯府夫人的侍女得到应声后就进去了,视线里裴净鸢正低眉顺眼的为萧怀瑾系腰带,没什么存在感的五公子却眉眼冷淡,好似并不喜欢这个刚刚迎娶过门的妻子。
侍女没有多看,她们按照夫人的吩咐,将床上的一方锦帕收了起来。
“告诉爹娘,我会尽快带夫人向他们请安、敬茶。”萧怀瑾回头道。
两个侍女垂眸应声,退了出去。
萧怀瑾低头自己整理腰带,“系的有点松。”
“……”
裴净鸢手指微蜷,乌黑眸子里极快的闪过一丝不解。
在北渊,只有女子和兔儿爷才会追求…细腰。
处理完毕,正好到了该去敬茶的时候。
萧怀瑾与裴净鸢并肩而行,还未出房门,他突然靠的裴净鸢极近,低声道,“…你走路稍微别扭些。”
裴净鸢一怔了,平稳的呼吸声乱了一瞬,却又很快恢复了过来,她脸色绷紧说,“…不用。”
“…你听明白了吗?”萧怀瑾露出一丝怀疑。
即便是现代,生理学知识,学校也讲的模模糊糊、遮遮掩掩,何况是古代了。
他压低声音提醒道,“…你是新娘,我们很年轻,不知节制也正常。”
“……”
青玉似的脖颈沁出一丝薄血,晕染在未消褪的吻痕上,有些让人移不开眼。
她道,“礼仪不可废。”
裴净鸢这副模样,萧怀瑾相信她是明白了他隐晦的提醒。
而她告诉他,即便是真发生了那些事,她也不会走路不便。
不知怎的,萧怀瑾的目光落在了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还未变淡的吻痕像极了开在寒天雪地的红梅。
裴净鸢还是太高估自己了,连他这个假的饿狼都上去品尝了两口,倘若她遇见的是真正的饿狼,她还能说的出礼仪不可废的荒唐话吗?
他不与她争辩。
从西院到东院,一路上仍旧没看到太多下人的影子,他们大概还是在灵堂前伺候。
东院
侯府夫人赵越穿着一身白衣,端坐在殿前,她眼底青黑,眼眶泛红,精神却看着意外的好。
因为她是来折腾儿媳妇的,是来为儿子复仇的,这些信念毫无意外的支撑着她的精神。
在迂儿不曾过世的时候,她真的很喜欢裴净鸢这个儿媳妇。
可昨日府里高高挂起的红灯笼的景象告诉她,裴净鸢背叛了她儿子,在她儿子尸骨未寒的时候。
若不是因为她,迂儿怎么可能会拖延到二十一还未娶妻,屋子里四五个伺候的人,却还没有一个孩子?还不是为了将来裴净鸢的孩子占嫡又占长。
可夫君死了,裴净鸢不仅没有殉情,还欢天喜地的嫁给了他儿子的弟弟。
她如何接受得了?
裴净鸢的女德又读到了何处去?
好在裴净鸢嫁的是侯府最没出息公子,早早没了父母,五岁才能说话的傻子,即便现在好上了一些,指不定哪天就又开始犯傻了。
“夫人,奴婢看清楚了,五公子看着一点都不喜欢少夫人。”侍女向赵越描述了自己的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