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几个。”刘大夫说。
一帐十人,也就是已经有百余人已经出现了这种症状,更不要说每日还有新兵士加入进来,楚泽铭有些头疼,与刘大夫出帐,“您几位对此病症可有推测否?”
“似风疹之状, 也似湿邪侵袭,也似……”刘大夫缓缓道。
楚泽铭摆摆手,示意刘大夫不必再说不确定的答案, 叫他带上详细的记录册一同去寻县令。
北军将领前去,县令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立刻着师爷去请行会最有名望的魏老先生, 只是天色已晚,老先生不宜挪动,便约定次日前往营中给兵士诊病,今夜先商讨一二。
与老先生有交的几位大夫闻讯也到了县衙,刘大夫将册簿给几位传看,从日前呕吐发热出现之时讲起。
“几位有何看法?”楚泽铭问道。
魏老先生捋捋胡须,犹豫道:“依刘大夫描述,病人有呕吐、发热、起疹和抽搐之症,似是风疹。”
“这就奇了。我本是按风疹医治,但症状不减反增,最先出疹的一批还不时抽搐。”刘大夫不解道。
几个大夫互相看了看,面露难色,皆不作声,魏老先生思索片刻也微微摇头,“既是如此,还兼有抽搐的话……我等行医多年,也不曾遇见这样的病人。”
见楚泽铭神色不明,刘大夫接道:“几位都是本地有名望的大夫,比我这个北方来的更熟悉这里,诊病尚不能听我一面之词,还需几位明日亲往诊断。”
“是,是啊。”几个大夫点点头。
“县令大人,今夜劳烦你安排几位大夫暂宿县衙,明日一早随我们前去军营。”楚泽铭吩咐完,没等其他人说话,便起身出了大门。
县令起身,话还没说,楚泽铭身影已不见了。他咧咧嘴,给魏老先生赔笑道,“楚将军之令,本官也不敢不从,只是县衙空屋不多,老先生自住一间,你们几位将就一晚吧。”
几个大夫都看向魏老先生,老先生叹了口气,他虽然在行医救人方面有名望,但也不能与官府作对,更何况是都城来的军队。
“大人安排吧,老头子在这睡了。”魏老先生一手继续捋着胡须,对师爷摆出“请”的姿势。
剩下几人看魏老先生同意,便也妥协了。
医馆这边已打烊许久,三人吃过晚饭坐在院中闲聊时,张大娘又敲响了院门。
“大娘,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南钰冰问。
“钰冰,阿水他吃过晚饭后就呕吐不止,吃什么都吐,我喂的粥和温水也都没用,你还是上我家看看吧。”张大娘焦急道。
“好,咱们现在就去。”南钰冰带着药箱,与飞年同去了张大娘家。
青年正坐在榻上试着喝些温水,面容略显憔悴,见母亲带着大夫前来,理了理头发道:“见笑了。”
“无妨,我现在给你看看。”南钰冰上前给阿水诊脉。
他细细诊了片刻,又把了阿水的另一只手,脉象虽与风寒之症相似,但并非受凉所致,反而像是……中毒之状,这一结论使南钰冰甚是自我怀疑,他又看了青年的舌苔和眼睑,确有中毒之状,只不过中毒很浅,但这使他更为疑惑……阿水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接触到毒药呢?
南钰冰微微皱了眉头,问道:“这两日都吃过什么东西?”
阿水回忆了一下,“前天早上买了包子和饼作回来的干粮,一路上都是吃的饼,昨天晚上回来是糯米团和炒鸡蛋和青菜,嗯今早吃的面,中午娘炖了家里的鸡,晚上还是炖鸡。”
“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张大娘问道。
南钰冰有些犹疑,但还是说道:“的确是从吃食中来的问题,但令郎刚刚所说的,并没有可疑的地方。这样,我先为令郎施针,或可缓解一二。”
是否是中毒,中得是什么毒,还需要他再仔细分析,不能草率用药,只好先行针抑制毒素蔓延。
南飞年闻言,替主人拿出银针,用酒、热水和蜡烛火焰分别处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