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南钰冰道。
“也就这一上午,等到下午人就又会多起来了。”锦兰道。
果不其然,午饭过后,张大娘来了。
张大娘神情焦急,生气又心疼,“钰冰啊,我儿子回来才半日就闹毛病,我早上一摸他额头,哎呦滚烫的。不省心的家伙,估计是路上着凉了,您给开副药吧。”
“要不要紧,我去给他把脉看看吧。”南钰冰道。
“不用不用,应该就是受了风寒,不打紧的。”张大娘摆摆手道。
南钰冰考虑了一下,“好,那我给令郎开一副清热解毒的药。”他提笔写下药方交给锦兰。
“谢谢了,我这就回去给他煎药。”张大娘接过锦兰包好的药,匆匆回去了。
“秋日午热而早晚凉,大家也多注意别着凉了。”南钰冰嘱咐道。
“我们俩身体好着呢,是吧飞年。”锦兰拍了拍胸脯笑道。
都尉府。
常茂亭刚听过医师的报告,心急如焚,兵士们的呕吐发热症状还没完全恢复,就发现有士兵身上起了红疹,他心里暗骂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连气候都这么恶劣,不耐烦地吩咐道,“不是说水土不服吗,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下站的医师战战兢兢,“禀将军,我们几个最初都以为是水土不服之症,这红疹查不出来源,我们也无能为力。”
“嗯?”常茂亭怒目一视。
医师忙找补道,“下官一定继续寻找病源,将军,不如请当地的大夫来瞧瞧,他们更有经验……”
“……好吧。”常茂亭听见相同的谏言,看向楚泽铭,“楚将军,这事交给你去办吧。”
“是。我现在就去。”楚泽铭拱手,和医师一起退出了议事堂。
“刘大夫,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楚泽铭问道。常茂亭脾气甚差,军里的下属们都惧怕他的责打,回话时皆战战兢兢,不敢全盘托出,尤其是这种于战甚为重要之事。
刘大夫摇摇头,无奈道:“小将军啊,当下情况有些棘手啊,起红疹的兵士越来越多了,我们这实在找不出原因来,多次向大将军提议请这儿的大夫来瞧瞧,他都不同意,不然没准儿早就治好了……”
“我也多次谏言于他,也知道你们不易,如今他同意再好不过了。为今之计,你我先去城外看看兵士情况,再去县衙,教县令替我们寻城里的大夫。”楚泽铭诚恳道。
“小将军待人温和有礼,之前要不是您劝着,我们几个大夫全被大将军责打了。”刘大夫道。
“分内之事,无需挂怀。常将军他也是忧心所致,你们也多担待。”楚泽铭道。
常茂亭是个急性子,又凭一身武力好亲自出战,到了这里这么久也没有交战过一次,军营里又状况百出,自然是心有不快。而他一路上照顾兵士,安慰下属,摆出谦逊有礼、体贴下属的姿态,自然是与众人亲近不少,那些对他这个动用关系进来的将军的非议也渐渐消失了。
到了扎营的地方,楚泽铭才明白刘大夫口中的“有些棘手”是什么样子。
第33章 疫病 时势倾危市悬壶(一)
军营在西门外傍林依水之处, 楚泽铭路上得知,由于近日军士们发热症状好转但起疹人数增多,医师们已先将邻近帐篷内显露症状的军士聚到一起,防止交叉感染。楚泽铭越听越惊心, 在永县这种潮湿之地, 如果起了传染之症, 既难以好转, 又容易传播。
他随刘大夫到了其中一个住着生病士卒的大营,见诸军士都极疲惫地躺卧于被上,一些人不时还会微微抽搐。
刘大夫示意其中一个小兵撩起袖子,那红疹自肩膀而下,直延伸到手腕。
“这些人都是如此。发热退去后就开始起这种东西, 我和几个大夫害怕接触传给其他兵士, 故而教他们分帐而睡。”刘大夫叹气道。
楚泽铭只看一眼便觉触目惊心,忙令小兵放下袖口,皱眉问刘大夫:“这样的帐子还有多少?”
“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