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又被人捏住, 整个人轻轻地被拽到藤椅边。
阳光正好,难得的温暖。
裴瓒就着身侧的石凳坐下,身子却伏在藤椅上,脸侧有指尖划过,入耳的是隆隆心跳。
“明怀文……”
“好端端的,提他作甚?”
沈濯皱着眉,从昨日回来到现在,裴瓒已经提了多次,就连在床榻上,都能说起这个名字,叫沈濯实在不满。
“陛下对他,实在是一往情深啊……”裴瓒语气悠长,夹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愁怨,怎么听怎么别扭。
沈濯捏住他的下巴,迫使那双迷茫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再怎么一往情深,也不该是你频频叹气吧?”
后宫那么多妃子,上面还有太后娘娘。
什么时候轮到他这个朝臣,来忧心皇帝的私房事了?
沈濯有些吃味,在裴瓒嘴唇上轻咬。
“不许想他了。”
裴瓒略微垂眸,反扣住贴在面颊上的手,说道:“我在宫里见他们二人,倒像是真情实感的,可若是真有情,明怀文又怎么敢做这些……当真是觉得陛下舍不得动他吗?”
“你还提他!”
“别闹。”裴瓒与沈濯凑得极近,几乎是脸贴脸,他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能否打探一些明怀文的消息?”
沈濯咽下口水:“我能。”
“你帮帮我,沈濯。”
沈濯看着近在咫尺的裴瓒,纤细的睫毛轻颤,明亮的眸子充斥着恳求意味。
他忽然明白对方是故意的,摆出这副求人的姿态来,是笃定了他就吃这一套。
与此同时,沈濯也在心里懊悔,分明是他先起了用皮相吸引对方的心思,怎么还次次都会着裴瓒的道呢!
“那你……”打算拿什么谢我?
话还没出口,嘴唇被手指抵住一瞬:“你还要同我说这个?”
“走。”沈濯咬咬牙,“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衣着齐整,不用过分收拾,只略微捋平褶皱便直奔红玉庄外。沈濯也难得没拉出他那架装饰豪华的马车,而是轻装上阵,命人牵来马匹。
裴瓒看着手里的帷帽,想着京都城里人多眼杂,他与沈濯的确不该多露面,于是便乖乖戴上了。
不过,沈濯并非要带他回京都城。
两匹高头大马并驾而去,在这偏僻的乡间小路上扬了一层层的灰土。
越走,裴瓒越觉得不对劲。
他虽不太清楚红玉庄的具体地址,但是回京都的大致方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可现下沈濯带他走的路线,似乎是有些偏了。
裴瓒略微送了缰绳,速度慢一些后,他挑起帷帽看向了沈濯——
飘摇的黑纱让人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裴瓒只得作罢。
反正沈濯也不会害他,跟着走便是了。
估摸着过了大半个时辰,穿过了几处稀稀疏疏的田野,在冬日的荒芜里,远远瞥见了一处小镇。
沈濯拽动缰绳,快速停下来。
下马后径直走向裴瓒那处,扯着对方的缰绳,让马儿稳住。
裴瓒也搭着他的手,从马背上跳下。
“这是何处?”裴瓒大概能感觉出来,这里离着京都不算远,应当是南边的小镇。
“京都城东南向的一处镇子,早些时候有军营驻扎,附近便聚集了几处村落,后来京都城的守备松了,这军营也被撤了,但是村子留了下来,不少东南来的行商在进京都前都会途径此地,歇歇脚,又有不少京都的人在此地湖泊山林圈地置田,一来二去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有了如今的规模。”
“为何要来这里?”裴瓒疑问。
像此地的镇子,在京都城外多有分布,规模类似,只是距离远近不相当,裴瓒不明白,怎么好端端地来这?
沈濯不着急解释,只一手攥着两条缰绳,另只手牵着裴瓒,走在小道上,徐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