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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鸦。

没办法,形势比鸦强,这位可是他的另一个主人,还更重要那一个。

鸦觑着豆豆眼,点点头。

燕岂名笑着扬长而去,飞速路过自己的竹屋,头也不回,径直踏上了山路。

殃渡飞起来问:“燕仙君,你这是去哪?”

燕岂名远去的背影摆摆手,看似毫不心虚。

他还记得自己曾诓过小崽子,说自己原先那座洞府是练剑的地方:

“我去闭关几日,精进剑法,为剑冢准备。”

最好是一直闭关到剑冢开那一刻,然后小崽子突然表示自己对剑冢失去了兴趣,他说,这么巧啊,那我回去继续闭关了。

满月还挂在天际,燕岂名一眼不敢多看。

走在山路上多潇洒,把自己甩进洞府软榻里时,他的表情就有多绝望。

燕岂名两眼发直,瞪着头顶的房梁,像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好歹他也两百多岁,是一个冷静自持的成熟剑修了。

这下好了,不只是道侣契,他还趁小崽子神志不清对他下手了!

燕岂名愤恨地抄起一边的靠垫,扔到地上。

明明是小崽子对他下的手。

掏出通讯玉简,阴森森地给谢枕欢去了条消息。

[孤鸿照影侠岂名]:怎么?你死在路上了?要我帮你准备葬礼吗?一百二十七个前道侣,保准通知到位。

第44章 第44章有点脆弱

次日。

几上奉着灵团茶点,殿内添许多活气。

燕岂名在段沉舟旁边另置了道桌案,埋首闷头,抄录上十二仙门送来的弟子名册。

各宗呈送时,弟子名讳已使灵牒各自录存过,内里附一缕本命气息。这边再用天衍宗的灵力认证一遍,相当于将剑冢令和神魂相系,做不得假。

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神识一扫,顷刻间就能完成。但自两百年前,燕岂名揽下这活,大约是笔录成了习惯,剑冢二十年一开,他便二十年抄录一次。

燕岂名是个好动的性子,做这件事却向来认真耐心。

今日也是一样,哪怕心里头一股燥根本按捺不住,明眼瞧着都快冲出来了,执笔的手依旧很稳。

一边的段沉舟批着公务,隔一会就要抬头看他一下。

“咳,”他眉头嘴角依次抖了一遍,最终还是没忍住,出言提醒,“阿名,手。”

什么?

燕岂名猝不及防听见这个字,瞬间做贼心虚地一搁笔,他还记得要轻轻撂在笔山上,先低头去看字,可有错漏或墨污的地方。

灵力中平,笔迹工整,没什么问题。

……总不能是别的问题。

燕岂名右手背在身后,耳朵瞬间发烫,话都说不利索,还要嘴硬:“手……我的手没怎么吧。”

没红没肿没破皮的,师兄是神仙,难道还能一眼就看出来不成。

段沉舟:“???”

疑惑的目光追过去,看向燕岂名藏住的右手,燕岂名瞬间将手一蜷,握得更紧。

段沉舟顶着满头问号,缓吐出一口气:“……左手。”

又关左手什么事,左手什么也没——

哦……燕岂名脖颈一僵,讪讪低头,将手里的衣料撒开。

他的右手忙于抄录,左手竟一直没闲着,放在桌下快把衣角搓烂了。

忙抬头讪笑,丢过一道咒术:“嘿、嘿嘿,师兄,捋平了。”

——搓什么不好,段沉舟坐得近,搓烂的衣角是打他那边飘来的。

段沉舟不出声,只看着他。

燕岂名两眼一黑,竭力乖巧,把满脑子乱七八糟的画面挤出去。

没出息,真是老脸不要了。

段沉舟长叹了口气,也不批了,跟着放下笔:“有心事?”

燕岂名瞬间去捡自己的笔,半转回身,他还要写呢:“能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