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偏偏活了。
不仅活了还疯了,家族生意顷刻间毁在一个疯子手里。
白大褂没了去处,想回头找自己主体算账,又高估自己如今的能力,最终被岑让川撞成一滩烂泥。
世事无常,变化多端。
跟银清在一起后,这生活真是越来越刺激,现在连埋尸这项业务都拓展开了。
岑让川实在下不了手,银清被她揉舒服,不声不响处理掉分身尸体。
等她回头看时,白大褂已经捆成人茧状,筋骨断裂声响起那刻,她听到巨蟒缠绕似的藤蔓中响起痛苦急促的呼吸,只一瞬,便消失不见。浓绿汁液流出,像碾碎多汁的果子,连里头的硬若石子的核都被绞动地发出清脆响声。
岑让川想象到里头连颅骨都在进行再加工,跟绞肉机般,等会白大褂会跟午餐肉一样扔进四四方方的坑里,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银清见威慑地差不多,漫不经心地问:“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严森的味道?”
很淡很淡,淡到闻不出来。
可他无法不介意,严森这人和岑让川命盘,命宫、夫妻宫与福德宫都在明晃晃地告诉他,她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他不插足进来,她们将会是恩爱的少年夫妻,婚姻稳定到以后能合葬在一处。严森脾气好会包容她,她也会慢慢喜欢严森……
天定姻缘。
怎么能不介意啊。
他想要的,严森能轻易得到。
他熬过百年千年,到现在也抓不住她的心。
想到这,银清去看她眼睛。
岑让川脑子转晕了也想不到自己身上为什么会有严森味道。
那傻蛋又不像简寻那样喷香水,两人今天亲密接触的似乎只有……
“我俩站一块喝了碗胡辣汤。”岑让川努力去想,“其他的,应该是没有。”
银清紧紧盯住她神色:“一人一碗还是两人一碗?”
“……我俩又不是情侣,怎么可能喝同一碗!”
银清心里舒坦了,他虽然全都知道,但听到她说实话总归比自己监视来得好。
身后绞动声不知何时停止,岑让川想回头去看时,银清已经起身。
他袖子上的薄纱缎带拂过眼前,迫使她下意识闭眼,捣碎的草叶味道带着木质调的苦意侵入呼吸。
银清裁下自己袖子上的绑带,在她脑后轻轻扎了个蝴蝶结。
温热气息洒在耳畔,他低声说:“这次就别回头看了,有点恶心。先回房间吧,这我来处理。”
话音落下,他的吻也落在她耳尖。
无关爱欲。
无关索取。
岑让川不期然地,心跳稍稍加快。
晕晕乎乎地坐在床边,窗外月色透过半边窗棂撒入。
埋土声阵阵传来,微风卷过时带着土腥气。
恢复生机的银杏叶半黄半绿,在风中飞舞,树梢上的一片被吹落,飞入房间床对面的书桌上,静静躺着。
累了一天,她总觉得忘了什么。脑袋磕在床边柱子上,眼皮在打架心里装着事,不知不觉间竟昏睡过去。
银清望着脚下绞成一团烂泥的分身,眼中盛满冰冷微光。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冷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出来?”
“等你忙完……”另一道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
鲛人怀里抱着熟睡的崽崽探出半颗脑袋,小心翼翼问:“你忙完了?”
他真怕银清看自己不顺眼,也把自己绞成肉泥。
“有事?”银清不想理他。
每次见到鲛人就膈应,脑子里自动蹦出前世她和另一条鲛人滚在水里的画面。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处理完冲回房间和她滚作一团消气。
“……什么时候把祂送走?”鲛人指指篮子里的崽崽。
“明晚。”
“可是……祂母亲今晚已经到了,虽然现在不知道又去哪……”鲛人带孩子时觉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