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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热……

这是时裳脑中唯一残存的想法。

体内温度急速攀升,不断侵蚀着他的理智。

头疼欲裂,就快要炸开似的,时裳弓下腰急促喘息, 他浑身都被冷汗浸湿,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灼热感铺天盖地朝他袭来,少年烧得意识不清,两只耳朵嗡鸣不止。

额发和后背却传来阵阵刺痛,似乎皮肤之下,有什么东西正欲钻出来。

他的眼前一阵白一阵黑,周围所有事物都蒙上一层模糊的纱布,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额头滚烫,嘴巴也烧得干裂,他的身体极度缺水,时裳无意识攥住衣领,艰难地、一步一步挪到洗手池边。

手指颤颤巍巍伸出去,自动感应的水流从出水口倾泄,哗啦的水声此刻宛如天籁。

他顾不得其他,躬下身子,弯腰低头凑上去。

清凉的水流向少年光洁细腻的肌肤,脸部细小的绒毛都被打湿。细碎黑发贴住额头,纤长的睫毛耷拉着,黏连成一小簇一小簇。

水流经过干涩的苍白唇瓣时,时裳张开嘴,喉结小幅度滚动吞咽。

深秋夜晚的自来水带着瑟瑟寒意,冰凉刺骨,他却无所察觉,将炽热的身体更近地往前凑。很快,两枚恶魔角从他发丝间钻出来,水珠沿着光滑的角身往下滴落。

更多的水溅到他脸上、身上,片刻便将他胸前和肩头的衣料浸湿。

时裳置若罔闻,宛如沙漠中骤然找到水源的旅人,只顾埋头,贪婪地饮水。

“少爷,拿到电锯了,我现在就锯门吗?”

“废话,不然让我来吗?!”

“是是。”

“滋滋滋——”

近在咫尺的刺耳声响唤醒了时裳的理智。

他紧紧咬住牙关,直起身,强行把自己从洗手池前剥离,艰难地移步到门后。两手抱起墙角的小型灭火装置,虚虚靠住墙壁。

动作间,身体因为出汗,不自觉散发出更为浓郁的香气,逐渐扩散至门外。

甜腻如蜜糖的浓香扑鼻而来,嗅到这股馥郁芳香,外面的人齐齐停下手上的动作。

深藏于内心的甜蜜回忆被唤醒,好似青春再来,他们的神情陡然变得痴迷起来,不自觉朝洗手间靠拢。

“好香啊……”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呢!”

周浩宇手上的伤口刚刚包扎好,余怒未消,瞧见这群不听话的废物,顿时气得七窍冒烟。

他还没来得及上前教训,手底下的人忽然惊慌失措跑进来。

“少爷、少爷不好了,有人找他来了!”

“既然他来了,把他给我带进来,让他看看我怎么玩。”周浩宇急红了眼,面容狰狞什么也听不进去。

“不是,不是啊!”那人吓得心惊胆跳,俯到周浩宇耳边快速说了什么。

"什么!"周浩宇脸色登时变得煞白,“你说真的?!”

他对着干站在洗手间门前的人咆哮,“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把东西收拾了!!”

那群人才从惘然中回神,手忙脚乱开始收拾。

外面传来异动,周浩宇着急忙慌穿好鞋,拖着还没好全的残腿,踉踉跄跄挪出门。

酒吧大厅,陆庭鹤一身正装,身后跟着大群人,清一色的冷冽精悍。

昏暗的灯光下,为首的男人神情晦暗不明,周身却散发出极度危险的气息。

周浩宇搓搓手,强颜欢笑迎上去:“今天什么好日子,能让陆总光临鄙店,真是蓬荜生辉。”

陆庭鹤迈开大步,朝酒吧深处走,半点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他身后的秘书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周总虎父无犬子,小周总这家销金窟,可让我们好找啊。”

周父流连花丛,私生子众多,是圈内公认的秘密。

周浩宇脸色青红交加,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