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愈发交织。
第一间房间空。
第二间房间有人,但全是武装人员,没有他们想找到的人。
第三间房间全都是沙袋。
第四间房间一开,一个武装人员往外冲,温知初左手的刀反手割了他的喉咙。
鞭炮般的枪声中,他们一边受伤一边搜房间,没时间停顿,没时间喘息。
第五间房间封闭,门紧锁。
屈孚宁掩护,温知初用枪托砸门铰链,连砸三次,用肩撞门,门“砰”得一声弹开。
门里一片黑,脚步踏进去的那一刻,一股说不清的感觉涌上二人的心头。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直觉告诉他们,就是这里了。
屈孚宁反手关上了门。
不绝于耳的枪声终于有了铁门的隔绝,褪去后,响起的只剩下后遗症般的耳鸣。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有人。
他们从未见过圣谕者,但都觉得黑暗中的那人…绝对是他们要找的存在。
他们需要看见这个存在。
黑暗中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往更黑处退了一步。
温知初手臂上的枪伤还在往下流血,血沿着颀长的手指往下滴落,她和屈孚宁往前走。
好安静。
安静到他们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也能听到黑暗中的脚步声。
一步一步走近…
沿着微弱的光线,走到足够近的地方,他们终于看情了黑暗中存在的轮廓。
屈孚宁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在这一瞬间,他失去了语言的组织能力。
黑暗深处的墙边,他看到了一头驼鹿,一头巨大的驼鹿,不…准确的说不是驼鹿。
它有一张人脸,四只脚都是人手状,该长尾巴的地方没有尾巴,也顶着张人脸。
图腾…
图腾上的画面…
温知初抬眼,沉默地盯着黑暗中的圣谕者。
屈孚宁往后退了一步,手脚变得有些僵硬。
眼前的这个存在比温知初给他看得那页图腾还要可怖,起码书上的图腾只是线条的组成,而眼前的这个圣谕者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这是圣谕者么?
这就是圣谕者?
屈孚宁能看到它的通身都呈现一种暗青色,是那种尸体存放很久的颜色。
躯干是青黑的、人脸是青黑的、落地的手更是青黑僵直的。
毕竟这世界上不存在这种生物,这一看就是拼凑而成的用驼鹿的尸体、用人的尸体。
而尸体又怎么会能动呢?
这世上只有一种尸体能动。丧尸。
由丧尸组成的…
屈孚宁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知道终焉教到底在实验些什么了。
墙边的它阴沉地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青黑的身躯充满攻击的意味,它攀上了墙,人手落墙挪动,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这声音,和晏逾明关禁闭时,禁闭室隔壁的动静一模一样。
这就是圣谕者。
这就是终焉教造的神。
它上了墙,温知初和屈孚宁的视线随之上行。
不知道为什么,温知初站在原地不动弹,眼神中似乎有些释然,又似乎还在忍受身体内持续不断的钝痛。
屈孚宁紧握枪,作出警备的姿态。
他和墙上的那东西对上视线,鹿头上的人脸是被嵌进去的,浑浊的双眼盯住人,让人生理性地觉得头皮发麻。
庞大的身体蓄势要跳下来,它往前俯身,脱离深处的黑暗,屈孚宁终于看清这圣谕者的全貌,甚至连头颅上不平整的皮肤都看得一清二楚。
它的嘴张大,往外吐出无数只黏稠的触角,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虫卵。
“砰!”
屈孚宁朝半空中扑过来庞然大物开枪。
子弹随着剧烈的动静射入了圣谕者的脸部,那一瞬间,屈孚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