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轻笑道:“这有什么,谁跟那吕衙内似的,没事把爹的名字挂头上,勿要管其他,我就是你铺子里的客人罢了。”
月安说着话,看了一圈周围的物件,庆幸那位吕衙内不是什么来坏人生意的浮浪闲汉,不然这铺子里怕是要遭殃。
“不管如何,此番还是要多谢温娘子援手,不然那吕献还不知如何折腾。”
柳盈带着妹妹一道拜谢月安,姿态诚恳,眸光清正,仪态纤纤。
月安立即将人扶起,摆手道:“都是小事,柳娘子不必言谢。”
“那厮若还敢来招惹娘子,定要告诉我,我回去跟我爹我二哥告状,定让他吃些苦头!”
柳盈笑弯了眼睛,胸腔中热热的,越看这位温家娘子越喜欢。
“温娘子今日帮了我,我这里也没什么稀罕的东西,若不嫌弃,便赠温娘子些我亲手制的脂粉,近来我又调制出了几款颜色俏丽的胭脂。”
月安本想着不过举手之劳,不想白白拿人家的东西,但柳盈执意要送,还嗔道:“就当我是个寻常朋友,这是我的谢礼。”
这么说的话,月安便不好推辞了,甚至还打蛇上棍道:“既是朋友的话,那柳娘子日后莫要见外了,唤我月安即可。”
每交到一个朋友,月安都会无比高兴,一听柳盈如此说,她丝毫压不下兴奋。
面对月安如此热烈的感情,柳盈根本推却不了,自然而然便领受了。
“既然月安不嫌弃我为商妇,那日后也不必见外,亲近的人都唤我阿盈,月安也这么唤我便好。”
见对方接受了自己的递来的结交之意,月安满面灿烂,重重嗯了一声。
最后,月安带了些新朋友的脂粉离开,一路上都十分欢喜。
送走了月安,柳家姐妹两一前一后入了铺子,柳盈燃其香,试图将吕献身上那股臭味熏没。
见姐姐脸色还是如往常一般淡淡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柳襄忍了几息还是没克制住,上前说话了。
“姐姐为何不恼?”
柳盈忽听妹妹这样问,回头看去,在妹妹面上看见了几分闷闷不乐的意味。
她露出清浅的笑问:“姐姐为何要恼?”
柳襄见姐姐搭理,立即打开了话匣子,愤愤道:“崔郎君明明向姐姐承诺过,说不会背弃和姐姐的婚约,可一转眼还是娶了旁的娘子,姐姐就不气崔郎君出尔反尔,背信弃义?”
柳盈看着愤愤如河豚的妹妹,轻点了点她的脑门轻笑道:“襄儿只知他给了承诺,但他给了姐姐便一定需要吗?”
不管露出疑惑之色的妹妹,柳盈坐在长案便不紧不慢道:“如今咱们父亲冒犯天颜被罢官贬黜,不再是御史中丞,柳家和崔家也不再是门当户对之家,眼下汴梁谁人不怕与我家走得近了恐惹得官家不悦遭连累,崔家虽嘴上不说,但心中定然也怵了这桩婚事。”
“门第已然有了差距,若是得未来夫婿深情相许,也许情况能好些,但……”
“崔郎君与姐姐定下婚事不过半年,期间只有随长辈走动时见过面,私下书信更是一封未有,姐姐与崔郎君并无什么深情可说,姐姐强嫁过去首先舅姑便不会欢喜,更不会有什么舒心日子,说不准还要受些委屈。”
见妹妹还呆呆地听着,柳盈言简意赅道:“姐姐可不想受那点委屈,干脆退了婚事。”
“再有,天下间的小娘子,谁又不想嫁个两心相悦的郎婿,姐姐亦是如此。”
说着这话,柳盈不知怎的,脑海中忽地出现了一个笑颜热烈的儿郎。
记忆里好像还是四年前,他临走前夜翻墙过来寻她,一惯的嬉皮笑脸没有了,只有那一双诚挚的带着十二分恳求的眼眸。
“小柳叶,能不能等等我?”
“等我回来娶你。”
记忆如潮水般入了心田,柳盈怔了几息,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迅速甩开这股乱七八糟的思绪叮嘱妹妹道:“襄儿听懂了吗?”
柳襄虽才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