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脸色铁青,几乎用着一种嫌恶的眼神看着那锦衣公子,怒不可遏道:“吕衙内死了这条心吧,我柳盈这辈子嫁鸡嫁狗都不会入你吕家的门,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妹妹柳襄尽管害怕,还是倔强地挡在姐姐身前,愤怒道:“对,这里不欢迎你,快离开!”
吕献见姐妹两这副油盐不进的姿态,嘿了一声,刚想再说些什么,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斥骂。
“光天化日之下这位衙内是想强抢民女吗?也不想想自家老爹经不经得起弹劾!”
月安虽不知这人是谁家的,但一听他自称是衙内,便心里有数了。
应当是哪位高官家的公子。
这也好办,没有几个官不怕被弹劾的,月安父兄如今皆在朝中,又得官家宠幸,自然能说上几句。
这柳娘子颇合她性子,两人也算是认识,月安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人被欺负。
于是乎带着家仆上前,准备吓唬吓唬这个纨绔子弟。
吕献闻声回头,刚准备不耐烦骂人,就看见一张美人面,他立即又换了一副面孔,笑眯眯道:“哎哟,咱们汴梁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漂亮的小娘子,敢问是谁家娘子,芳名为何?”
“在下吕献,家父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吕惟德。”
挺胸抬头地将自家老爹的身份亮出来,引得众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月安一听这名号,心中了然。
怨不得如此嚣张,原来父亲是宰相。
不过宰相便不怕被弹劾了吗?
依然怕,甚至比寻常官员更怕,因为宰相一旦因为德行有失被御史弹劾,会有被罢相的风险。
且这位吕相也是今年三月刚升迁的,地位尚未完全稳固。
月安不惧,示意绿珠出来开道。
收到娘子的眼神,绿珠脸色一肃,开始拿腔拿调道:“我家娘子是中书舍人温家的,且已然成婚,吕衙内好生无礼。”
吕献一怔,先是一阵恼火。
又是个自己招惹不了的美人。
父亲为宰相没错,可也不是只手遮天,温家虽然今岁刚从地方升迁而来,但父子两人深得官家宠幸。
尤其……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位温家娘子嫁的是崔家,又是一对受官家喜爱的上阵父子兵。
这要是一得罪便是得罪两家,回去父亲不得又打他。
烦躁了几息,吕献看了眼月安,又看了眼一边的柳盈,忽地想起什么,露出笑来。
“原是温家娘子,本衙内竟不知温家娘子和柳娘子关系如此亲密,倒让本衙内意外。”
月安似乎觉察到了这位吕衙内话中莫名的意味,但眼下她没时间探究什么,只肃着脸道:“我与柳娘子关系如何跟衙内并无关系,可衙内若是在我跟前强抢民女,我便少不得回去说几句,不晓得令尊被弹劾教子无方时会不会开心?”
此话一出,吕献也没心思纠缠这两个娘子为何关系亲近了,当即沉下脸色道:“温娘子确定要为她出头,得罪我吕家?”
月安笑了,话语轻快但又带着刺,道:“衙内未免将自己看得太过重了些,吕相公会因为衙内一人为自己树敌吗?”
吕献的气焰又弱了几分,这话戳到了他心窝子上。
他可以说是家里最不成器的一个了,被父亲骂得也是最多的,温崔两家份量可不轻,父亲想拉拢还来不及,哪里会因为自己得罪这两家。
想通了厉害,吕献脸色更差了,冷哼一声,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玉颜。
吕衙内走了,门口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开,玉颜又变作冷清清一片。
月安回头,对上柳家姐妹有些愣怔的目光,她只以为是受了惊吓,宽慰道:“没事了柳娘子,这样的纨绔子弟我见多了,吓吓他们就好了。”
直到月安走过来说话,姐妹两才回神,柳襄低下头未说话,柳盈轻言细语道:“原来娘子真是温舍人家的千金,一开始还不敢确定。”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