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了任久言的去路,死死拽住他的衣袖:“久言!我认错,我全都招!”
任久言脚步一顿,故作不解又明显带有阴阳怪气的语调说:“萧将军这话说得倒叫我不知从何听起了。”
他慢条斯理地拂开萧凌恒的手,继续揶揄道:“好端端的生辰,何必说这些晦气话?”
说着,就要绕开他继续往长廊走,“下官府中还有公务,就不多叨扰了。”
身体比思绪快一万倍,萧凌恒脑子还没转过来,膝盖就已经“噗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动作实在太快,府中的小厮和侍卫全都愣住了,也包括任久言。
“哎哟——”他故意夸张地痛呼一声,顺势抱住任久言的大腿,“我这腿怎么突然不听使唤了!久言你快看看,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术?”
任久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后退半步,却被他抱得死紧。
只见萧大将军仰着脸,眨巴着眼睛,像只犯了错的狼犬,丝毫形象和面子都不剩。
“松…松手……”任久言压低声音,耳尖却悄悄红了。
“不松不松!”萧凌恒得寸进尺地把脸往他衣袍上蹭,“除非你答应听我解释。我保证就解释一小会儿,真的!”
说着还竖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
这一番动静实在太大,廊下洒扫的小厮惊得扫帚都掉在了地上。不远处值守的侍卫们更是齐刷刷别过脸去,肩膀可疑地抖动着。
任久言被这阵骚动闹得面红耳赤,压低声音道:“萧凌恒!你还要不要脸了?快起来!”
“不要了不要了!”萧凌恒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脸哪有久言重要!”
“你…”任久言局促的用余光看了一眼周围,“你一个将军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腿上轻轻用着力气试图挣脱,压着声音说,“赶紧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成体统的成体统的,”萧凌恒抱着腿的胳膊更紧了,“我错了久言,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说着,还朝偷看的侍卫们瞪了一眼:“都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人认错啊?”
侍卫们立刻作鸟兽散,只是隐约还能听见压抑的笑声。
两日光景转瞬即逝。
启程这日天刚蒙蒙亮,城北校场上已是旌旗猎猎。年逍一身戎装高踞马上,正厉声点验兵马。
萧凌恒和封卿歌在队列前来回巡视,时不时俯身检查士兵们的装备。
任久言穿着崭新的中参军服制,他抬头看了眼天色,又望向城楼方向。
沈清安和花千岁说好要来送行,却迟迟不见人影。
萧凌恒正低头检查马鞍,忽然肩头一沉。年逍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粗糙的大手按在他肩上:“小子,头一回正式带兵,别给老子丢人。”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条靛青色抹额,“西域风沙大,系上这个。”
那抹额质地轻薄,也就一指宽,中间有一片圆形的贝壳片,上下的边缘用银线绣着细密的云纹,在晨光下泛着淡淡光泽。
萧凌恒刚要抱拳道谢,年逍已经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当年我跟老花一人一条,现在我的这条归你了。”
萧凌恒喉头滚了滚,郑重地系上抹额。靛青色的绸缎衬得他眉目如刀,在晨光中格外英挺。
“你小子戴着比我们当年精神。”年逍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几分年轻时的不羁,“这玩意儿沾过血也沾过酒,就是没沾过怂。”
忽然城门处传来一阵骚动,只见沈清安的马车缓缓驶来。
“差点误了时辰。”沈清安下车时还在整理衣袖,“给你们带了点路上用的药材。”
他朝任久言递去一个包袱,“尤其是给你的,每日记得煎服。”
花千岁从后面晃悠过来,随手将个沉甸甸的酒囊抛进萧凌恒怀里:“梓明回漫州处理家事去了,临走前特意让我从酒肆里给你捎来这个。这可是迎泉醉,埋了五十多年的老酒,他就剩这么一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