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弟子定不负此剑。”
“起来起来。”年逍扭头就往院外走,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赶紧去熟悉手感,别上了战场给老子丢人。”
萧凌恒还在握着千嶂沉发懵,只听见年逍走到门口时又补了句:
“生辰喜乐。”
说罢,便消失在了府院门口处。
未时初,任久言揣着一个小木盒从西市铁匠铺出来后,径直往萧府赶去。
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后院时,只见萧凌恒仍在专心致志地摆弄着那把千嶂沉,爱不释手的模样像得了什么稀世珍宝。
任久言轻咳一声。
萧凌恒闻声回头,见是他来了,顿时眼睛一亮,提着长剑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久言,你看,”他晃了晃手中的剑,“师父把花老阁主的这把千嶂沉给我了!”
说着,他随手挽了个剑花。
任久言眼底漾开笑意,微微眯起的眼睛里盛着藏不住的欣喜:“那这可是大喜事,看来品剑阁的名册上又要多一位剑道大家了。”
他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匣,往前一递,“凌恒,生辰吉庆。”
萧凌恒明显怔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你怎会知道”
“二殿下说的。”任久言将木匣又往前送了送,声音轻了几分,“时日仓促,来不及定做更好的了。”
木盒打开,匣中静静躺着一柄匕首。虽远不及去年那柄珍贵,但此刻的萧凌恒将匕首握在手中,只觉得心头滚烫,这次,他非常喜欢。
萧凌恒笑容灿烂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可嘴角忽然僵了僵:“久言”他喉结滚动了下,“你不是已经送过我一柄了吗?何必再破费”
声音越说越低,指尖不自觉地捏紧了木匣边缘。
他终究是撒了这个注定被识破的烂谎。
任久言微微偏头,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在他脸上细细描摹。那眼神像是能穿透人心。
本就做贼心虚,此刻又被任久言调/教似的瞧着,萧凌恒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怎、怎么了?”他声音发紧,连手指都无意识地蜷缩起来,“…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任久言忽然向前一步,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既然我送过,那之前那柄呢?”
他故意放慢语速,“怎么从未见你佩过?”
“嗯…这个”萧凌恒额角渗出细汗,支支吾吾道:“你送的东西,我哪舍得随便用?自然是要要好好珍藏起来的”
“当真?”任久言挑眉,眼底闪过一丝促狭,“那现在取来给我看看。”
萧凌恒还暗自庆幸自己早有准备呢,闻言连忙引着任久言往书房去。
他在博古架前磨蹭了好一会儿,半晌后才慢吞吞取出一个雕花木匣,毫无底气又强作镇静的递过去,“喏这不就是”
打开木匣后,萧凌恒顿时觉得后背的衣衫都被冷汗浸透了。
任久言盯着匣中这柄与自己书房里那把“回礼”分毫不差的匕首,眉头渐渐蹙起。他缓缓抬眸,正对上萧凌恒闪烁不定的目光。
“怎、怎么啦久言”萧凌恒声音发虚,眼神飘忽着不敢与他对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袖口的金线。
任久言静静注视着他,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轻轻抚过匕首刃口,突然“啪”的一声合上木匣。
这一声惊得萧凌恒膝盖一软,差点跪下,“久、久言?”
任久言却突然敛了神色,“没事,”
他声音轻柔,却让萧凌恒心头猛地一跳,“只是忽然想起”
指尖在匣盖上轻轻一点,“我府上还有些事,萧将军继续忙吧,我就先告辞了。”
萧凌恒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任久言却已转身往门外走去,只在经过他身侧时,愠怒的侧目横了一眼。
接收到对方眼神中的杀气那一刻,萧凌恒脑中“嗡”的一声——这下全完了。
他慌忙回神,一个箭步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