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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醒宴 竹间听客 93093 字 1个月前

后退,年逍的剑锋已追至咽喉,他仰身避过,剑尖在颈间划出一道血线。

萧凌恒抹去血迹,刚撑起身子,年逍突然一记肘击打在他胸口,萧凌恒踉跄后退。

年逍趁势抬腿横扫,萧凌恒撞在长廊柱子上。

未及起身,年逍的剑柄已狠狠砸在肩胛。

萧凌恒闷哼一声,咬牙抬眸,只见年逍眼中寒光更甚,剑招陡然加快,每一击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

萧凌恒勉强招架,虎口震得发麻。

年逍突然变招,剑身横拍在他膝窝,剧痛之下,萧凌恒终于跪倒在地,长剑脱手飞出。

年逍的剑尖抵住他咽喉,力道大得刺破皮肤,血珠顺着剑锋滚落。

萧凌恒喘息着抬头,看到师父眼中翻涌的怒火。

院中一片死寂,只有萧凌恒沉重的呼吸声,汗水混着血水,在他身下的青石板上洇开一片暗色。

二人对视,须臾,年逍收剑入鞘。

从始至终年逍都未曾说过一句话,刚转身打算离开,萧凌恒突然喊住了他。

“师父…”他喉结滚动一下,“师父不是告诉过我,心狠时剑*才会快吗?”

年逍没有转身,只是偏过头:“那你可还记得,我前面一句说的是什么?”

萧凌恒怔了怔:“心静时…剑才会稳…”

年逍冷冷问道:“你心静么?”

萧凌恒不语。

年逍补了一句:“记着小子,”

“剑不稳时,越快越是破绽,”

“心不静时,越狠越是死路。”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良久后,萧凌恒仍跪在原地,每处伤都在隐隐作痛,肩胛被剑柄砸过的地方火辣辣的,手腕的淤青开始泛紫,颈间的剑伤结了薄薄的血痂。这些疼痛奇异地让他感到一丝畅快,仿佛连日来堵在胸口的郁结终于找到了出口。

年逍的每一剑、每一拳,都像是把他从混沌中劈醒。

暮色渐沉,萧凌恒终于动了动僵硬的腿,却仍不急着起身,他就想这样跪着,直到身上的疼痛渐渐变得麻木。

这顿打,他挨得心甘情愿,挨得痛快。

御书房内,沈明堂见年逍进来,快步上前:“如何?可探出他把人关在何处了?”

年逍摇头:“没问。”

“没问?”沈明堂瞪大眼睛,“那你这一趟……”

“揍了他一顿。”年逍掸了掸衣袖。

“啊??”沈明堂倒吸一口凉气:“没打死吧?”

“我有分寸。”年逍瞥了皇帝一眼,“自己的徒弟,我还能真下死手?”

“可打他一顿有何用?”

年逍走到茶案前,给自己倒了杯茶:“他若心里没那孩子,这顿打确实白挨。”

他抿了口茶,继续说,“但既然心甘情愿受着……”

他没继续往下说。

沈明堂皱眉:“所以现在只能干等着?”

年逍沉吟片刻,没有回答。

与此同时的沈清珏私牢中,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任久言被铁链锁在刑架上,手腕早已磨得血肉模糊,他被折磨的气若游丝,身上已经有无数的鞭伤和烙铁伤。

七根骨钉深深钉入他的身体,两根钉在肩胛,一根钉在手臂,两根在肋骨,还有两根钉在后背,每根钉子周围都凝结着黑红的血痂。

沈清珏站在他面前,靴底碾过地上混着血水的盐粒,“从前倒没看出来,你这张嘴这么硬。”

他一把扯住任久言的头发,“都这样了还不认?”

任久言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只吐出几个气音,他的喉咙早被烙铁烫伤,已经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好,很好。”沈清珏突然拽着他的头发往后一扯,任久言的后脑重重撞在木架上,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耳中嗡嗡作响。

“那你敢不敢说——”沈清珏贴在他耳边,每个字都像刀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