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从煊。
肖承焕后撤一步,便有人将他围住,而此时,客栈楼下也传来阵阵脚步声,是县衙的人赶了过来。
前后夹击之下,肖承焕自知无路可逃,便将上官绵轻轻放在房内的床榻上,又将婴儿放在她的身旁。
他先声夺人,朝赵从煊道:“你上回莫名其妙对我动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赵从煊细细地看着他的面容,直至看到他额角处的一道疤痕,他霍然起身,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关你什么事。”肖承焕瞥见萧伯瑀朝这边走来,忽然脸色一变,大声道:“县令大人!快救救草民!”
萧伯瑀一进门,肖承焕快速道:“县令大人!我方才瞧见这个人鬼鬼祟祟将夫人带到此处,我觉得不对劲便跟了上来,这才发觉,这人想要对夫人图谋不轨,被我发现了还想对我动手,县令大人快给草民作主啊!”
“满口胡言!”赵从煊身边的侍卫怒斥一声,说着便要拔剑割下此人的舌头。
肖承焕指着他们道:“县令大人,你也看见了。”
说着,他便步步后退。
在吵闹声中,萧伯瑀的目光落在屋内之人身上,神色一怔,那人背对着他,和记忆中的人影渐渐重叠了起来。
下一刻,他心头不由地笑了笑,那人远在长安,又怎会屈尊来到岭南。
钱衙役认出了屋内这一行人,正是在悦来客栈遇见的人,便连忙朝萧伯瑀道:“大人,他们就是悦来客栈的江湖骗子。”
肖承焕眸光一转,张口就来:“对!没错,他说他是肖神医,还骗了我十两银子,县令大人快给草民作主啊!”
侍卫紧蹙着眉头,这些人怎敢污蔑当今圣上,而且,其他人认不出圣上的身份,萧大人还不知道吗?
“公子”侍卫小声道,他们都在等赵从煊下令。
赵从煊没有说话,他背对着门口,明知道门外站着的是他心念之人,可时隔几百个日夜,他又迟疑着,萧伯瑀会不会已经不愿见到他了
萧伯瑀眉头微蹙,他缓步朝着赵从煊走来。侍卫见状,欲上前阻拦的手还是收了回去。
脚步声在周遭的喧嚣中似乎格外清晰地传入赵从煊的耳中,他缓缓转过身来。
萧伯瑀的脚步猛地顿住,四目相对,天地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赵从煊的脸色还有些病态的苍白,他微微张开唇,似有话要说,又哽在喉间。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朝萧伯瑀走去,却见他后退了一步。
意识到这个,赵从煊浑身一僵。
萧伯瑀转头看向已经悄然退到门口的肖承焕,声音多了几分沙哑,下令道:“抓住他。”
肖承焕:“啊?”
衙役一愣,“大人?”
肖承焕心头一阵暗骂,这两人明明一句话也没说,怎么突然就把矛头指向他了?!
眼见衙役包围上来,肖承焕连忙朝客栈外跑去,然而,赵从煊身边的侍卫也追了上来,一行人你追我赶,将街道弄得一片狼藉。
此时,田安带人赶来客栈,只见客栈内安静至极,他快步入内,大声道:“大人,找到上官姑娘了吗”
话音未落,便从人群中看见了当今圣上,田安神色惊愕,险些话都说不出来了。
陛下怎么会在这里?
他诧异地看向萧伯瑀,舌头发烫似的,说话磕磕巴巴,“大大少爷”
“田安。”萧伯瑀看向床榻的上官绵,吩咐道:“先带他们母子二人回去。”
“是”
屋内,赵从煊屏退了旁人,只剩他和萧伯瑀二人。
“别来无恙。”赵从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却觉得脸颊僵硬得不是自己的。
萧伯瑀垂下眼眸,随即后退一步,恭敬下跪行礼:“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从煊脸色的笑意凝滞,他上前扶起萧伯瑀,却被他悄然避开。
“你这一年来,过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