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从煊骑着马从他身旁走过。
言外之意,便是令萧伯瑀先回宰相府。
说罢,不待萧伯瑀说些什么便策马而去,侍卫们紧随其后。
待天子仪仗走远后,王横问道:“大人,要回府吗?”
萧伯瑀望着远去的背影,心头隐约觉得不安,他骑上骏马,勒紧了缰绳,吩咐道:“你先回去。”
“大人,我也跟着去吧!”王横艰难地上马,他嘿嘿笑道:“乐原那处地方我比较熟悉,这个时节,除了那片桃花林外,还有牡丹、海棠、杏花……”
王横在细数着,却见萧伯瑀已经骑着马走远了,根本就没听见他的话。
“大人,等等我!”
乐原一带来赏花的百姓不少,见到天子仪仗后,纷纷退至山下。
满山桃花开得正好,萧伯瑀下马步行,沿着山道走去,终于远远地看见赵从煊站在一处瀑布边下。
赵从煊似乎只是纯粹在赏花,他微微仰头,看着满树粉白花瓣,忽地,他伸手去够枝头一朵桃花,玄色衣袖滑落,露出半截手腕。
恰在这时,赵从煊忽地偏过头来,目光与萧伯瑀对视上。
他的神情错愕,又好似有些慌乱。
不待萧伯瑀多想,霍地,破空声骤起。
“咻——”
萧伯瑀心脏几乎停跳,只见一支冷箭凌空而来,直直朝着赵从煊射来,刹那间,利箭贯穿了他的手臂。
“护驾!”身边的侍卫大声喊道。
赵从煊低垂着头,脸色苍白至极。
看着鲜血几乎浸透了他的衣袖,萧伯瑀死死地攥着掌心。
随行的太医只得小心翼翼折断箭羽,先暂时止血,待回宫再处理伤势。
萧伯瑀不顾旁人异色,将他打横抱起,旋即下令道:“围住山林,绝不可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是!”
话一落地,赵从煊抓住他的手臂。
萧伯瑀放轻了声音:“陛下,臣护送您回宫。”
赵从煊低垂着眼眸,似乎是疼得没了力气,只轻轻地应了一声。
此次行刺之人着实蹊跷,那刺客像是早有预谋,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很快便逃出了园林。
皇帝遇刺,侍卫护驾不力,宰相萧伯瑀问责郎中令陈括。
郎中令陈括,即是太尉陈威的手足,贤妃陈巧儿的父亲。
皇帝赵从煊昏迷的三日里,萧伯瑀的神色从未有过的冷峻,细查之下,发觉当日提议要去赏花的官员还是陈威的人,这不得不令人多想。
太尉陈威为脱责,立即将那名官员撤了职,又暗中与陈括通气,怒责他此次鲁莽。
可陈括也是一脸茫然,皇帝遇刺之事,他是真的不知情。
无论是不是他所为,皇帝在长安城外遇刺,郎中令有脱不了的干系。陈括不得已弃车保帅,将当日护驾的羽林中郎将撤了职。
羽林中郎将,掌皇帝身边的禁卫。
萧伯瑀绝不可能再让陈威的人担这一职位,但要换谁来,一时间,还没有定数。
皇宫。
一连几日,萧伯瑀守在赵从煊的身边。
喂他喝完药后,萧伯瑀坐在床榻边凝望着赵从煊苍白的脸色。
皇帝遇刺一举,给了萧氏一个很大的契机,萧伯瑀却迟迟没有下决定,相比于党争,他更希望有才能之人担此重任。
可他若是错失了这个契机,便会让陈威势力越发坐大。
思忖间,萧伯瑀的思绪杂乱。
赵从煊轻咳了一声,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他缓缓睁开眼,目光还有些涣散,片刻后才落在萧伯瑀的脸上。
萧伯瑀连忙俯身,轻声道:“陛下,可是伤口又疼了?”
“还好……”赵从煊勉强撑起身子,神色虚弱,“躺太久了,我想起来走走。”
萧伯瑀小心避开他手臂上的伤口,随即扶起他坐起来。
赵从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