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会撒娇,如今这么一说,楚睢方才到喉咙的重话又一句也出不来了。
他并非是没想过,而是怕。
赵亭峥并非仅是妻子,在妻之上,亦是君王。
既是君王,横亘在二人中间的事,便不是寻常人家的柴米油盐,他的身体被系挂了事关北狄与大宁的世代矛盾,于是这去与留,生与死,便不止是儿女私情。
于帝位相比,一个臣子的死去比活着更有价值。
楚睢不愿赵亭峥在两者之间为难,更不愿有朝一日,成为帝王审视的目光下、天平两端的“选择”。
他宁肯自己死个痛快。
“……”
看着楚睢沉默,赵亭峥也沉默了,半晌,浑身的黑水忽然躁动起来,楚睢登时一呆,她急忙转身,不让楚睢来看,匆匆道:“……明日有太医为你问诊,我先走了。”
倏地一下,人不见了,楚睢有些不安地想着她那些沸腾的黑水,又忽然想到她冒出的那一番惊天言论,良久,重重地捏了捏眉心。
……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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