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行手中的长鞭,冲纳言身上狠狠抽去,“让你护着人,你护他俩做什么?蠢货!”
纳言咬牙单膝跪下,“属下不知,车里还有位娘子,属下以为,杀光便行。”
他一路追着马车过来,却见一群山贼围困住了马车,他以为杀了山贼就能保住阿莴的平安,根本未料,他忽视了最紧要的一点。
车里的娘子,不是阿莴。
江庭雪没功夫同纳言算账,此账后头再算,先找阿莴要紧。江庭雪将长鞭丢给敏行,冷声道,“去寺庙!”
此刻天色已黑,根本看不清路,敏行依旧甩起长鞭,朝北侧的寺庙赶去。
江庭雪额头突突地跳,只觉心口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意生上来。
他从未有过如此愤怒之感,即便父亲忽视于他,大哥压制着他,母亲讥讽于他,他觉他都能受下这些个拉杂事。
可今日,听到阿莴被丢弃,很可能落在山贼手中时,他愤怒了。
他克制不住的惊怒当场,一股狠戾的凶气袭来,令他想杀了所有人。
他不敢想象阿莴被丢在寺庙里,会遇上什么危险,这些个山贼不是胡羊所管的那些流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阿莴不知遭受了什么罪。
风雪迎面袭来,江庭雪抬起手,狠狠抹去脸上细碎的冷雪,无所谓,不要紧,阿莴受到的苦痛,他都会为她报复回来,甚至
江庭雪逼着自己别再想下去,只想着人活着就行,缺胳膊少腿,往后也是他的人,不要紧的。
寺庙在北侧,江庭雪就这般一路赶向北侧,终于在半道上,瞧见前方出现许多人。
人人手执火把在围着一位小娘子哈哈大笑,另有一人压着小娘子不知在做什么,小娘子奄奄一息地,嗓音都喊哑了,再喊不出声。
江庭雪只看一眼,浑身的血都沸腾了,直往脑上冲去。
那是阿莴!那定是阿莴!
那是他的阿莴!!
江庭雪再忍不住满心的怒恨,他钻出马车,随手一抽,将敏行腰间的长剑“铮”的一下抽出,飞奔下车,就冲那压着小娘子的男人狠狠砍去,“贼贱奴,谁给你们的胆子伤她!”
随着长剑刺入山贼后背,山贼猝不及防间,惨叫一声,爬起身挣扎起来,而众山贼也持刀砍向江庭雪,围攻起江庭雪。
纳言挥舞着长剑,似流光般闪入阵列中,剑身旋转一挑,把所有砍来的大刀一力抗住,一把护住了自己的主子,纳言与山贼们厮杀起来。
江庭雪却蹲在那小娘子身边,颤抖着手去扶她,“阿莴”
那小娘子满脸是泪,奄奄一息抬头看向江庭雪,江庭雪却愣在那儿,心都要停滞当场。
她不是阿莴!
不,他甚至不是个女子!
他虽然长得白嫩生俏,很像个女子,却肯定不是女子!
天色虽然已然全黑,但地上还有不少山贼们丢开的火把,就借着这一点零星的火光,江庭雪看得一清二楚。
江庭雪猛地松开这瘦弱的郎君,急站起身,看着四周的一切。
除去一旁还有几个死去的人,再无别人,这儿没有阿莴!
江庭雪疯了一般,挨个去翻那些尸身,这些死去的人,全是男子,没有女子,应当都是瘦弱郎君的随从。
确实没有阿莴!
江庭雪心头的心惊还未消去,又生暴怒。
他单手解开自己的大氅,丢到小郎君身上,自己提着长剑就走向那山贼群里,一剑砍断一名山贼的手臂,另一手狠狠拽住山贼衣领就厉声问道,
“说!还有个小娘子,你们带去哪了?”
“啊啊啊…”山贼惨叫着,痛得不住摇头,江庭雪凶神恶煞地怒喝道,“还有个小娘子!去哪了?说!”
他话音刚落,手起刀落,利落地又砍下山贼的另一只手臂,山贼惨叫着,惊恐着眼,痛得不住跳脚摇头,“啊啊啊!今,今日,就只有,只有这个货,没,没再捉到,什么,人”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