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住了口。
她对静娘又道了几句家常话,这才转头去提醒周管事,“周叔,这外边太冷了,您进屋烤烤火,当心在这儿冻着。”
“能冻着老奴,也算这雪厉害喽。”周管事笑呵呵地看着阿莴,“老奴今日穿的这身衣裳,可是二郎当初亲自挑的厚料子,命人缝制的,冻不着”
周管事一说起这衣裳,好似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说起江庭雪的事,偏静娘有心与周管事结交,好探听更多有关江庭雪的事,便转头与周管事闲聊起裁缝衣裳的话。
有周管事堵在那儿,阿莴还想再打听些什么已不能够。
眼见午时日头将近,静娘还留在屋里打听着各等事情,不肯离去,周管事脸色不好看起来。
这会已是午时,四丫姑娘马上要吃午饭歇午了,这娘子还不愿走,真想今日在这儿等回二郎不成?
周管事接下来的言语之间,皆有要下逐客令的意思,静娘心知再留不下去,恰阿莴的雪人已然堆好,静娘便借此同阿莴道别。
她愈加奉承起阿莴,“贵人堆的雪人真好看,一看便知是江公子。”
她这话却吓了阿莴一跳,阿莴堆雪人时,可没想堆江庭雪啊,她不过随便堆来玩的。
但不知是不是在身旁人的描述下,阿莴此刻看着雪人,果真越看越觉得像江庭雪。
瞧这雪人,堆得有些瘦,虽还未安上手,脚却微微曲折,立在那儿,像是要跪在地上受责罚的江庭雪。
静娘夸赞完,告辞离去,果真去了驿站那儿。
纣县驿站确实被收拾出来,只是大门紧闭,里头也无人,她便将信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办完此事,静娘高兴地转身离开,准备明日去同阿莴提要求,要阿莴答应雇她入府做事。
阿莴那儿,见静娘揣着她的信顺利离开后,周管事都没瞧出不对,也很是高兴,心中开始慢慢暗思自己的计划。
她被江庭雪关在这儿,出不得门便罢,这屋里所有的人都是跟着江庭雪的,她连消息也不能往外递出去。
如今好了,她有了静娘,往后想要送信件递个话,也算是找到个门路。
想到这里,阿莴心里激动不已。这次她再去看自己堆的雪人,一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瞬间又有了旁的主意。
她转身就跑去厨房里拿出两根木棍,插在雪人后背,以作双手,又翻出一条发带,将雪人的两只手后捆起来。
她又去翻江庭雪的衣裳,拿出江庭雪的围脖腰带,给雪人套上。
她的意思已很明确,这就是正在受罚的江庭雪。
阿莴一时玩得开心,反倒又来了新的兴致,接二连三地继续堆起“罪人”“江庭雪”,这后头的雪人,全是跪在地上负荆请罪的模样。
她回屋里裁下纸张,提笔写下各等罪名,挂在雪人脖子上。
到了夜间,瞧院子大门紧锁,江庭雪又没回来,想来这阵子他都不会归家,阿莴颇感自在与安心。
她却未料,她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可就在今夜,江庭雪回来了。
“二郎这一次,怎么又是几日不归?”周管事一面给江庭雪拍去身上的碎雪,一面念叨着。
江庭雪步进屋里,淡声道,“筹粮一事虽有眉目,但各紧要之处还有待商量,这两日忙着这事。”
“哦?此事还未能定下?二郎,你们究竟想了什么法子筹粮?”周管事忍不住打听,跟在江庭雪身侧,听小主子简短说了一下怎么回事。
待听完后,周管事面露忧心,“去火罗国?这能成么?此事危险,二郎你该以自己安危为主,怎地冒这个险”
能借他人之物解决此次灾情,自然是好,可这样一来,却要自己的小主子亲临险境,周管事又觉得很不妥当。
“没得选。”江庭雪微有疲惫道,“我倒也想轻快些。”
“朝廷粮库全空了,这才让人去私下筹粮赈灾,我跟来这一趟,必得给父亲办好此事才能回去,往南借粮也要花大价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