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小娘子的性子,只怕往后更难以收场。
他要的不止是一个收场。
没关系,一切都还有余地,他们来日方长。
阿莴却闭上眼,羞耻去看这一幕,直至江庭雪看够,解开了她手上的绳索,阿莴坐起身,揉着发酸的手臂,突然转头恶狠狠朝江庭雪掷去一件物什。
那是小娘子发上唯一一根簪子,虽不值几个钱,却也很有些份量。
那么狠狠一丢过去,江庭雪没能躲避,额头立时被这根簪子砸中,划出道浅浅的血痕。
阿莴被江庭雪如此对待,她愤恨不已,原本想打江庭雪一耳光解气,却因胆小到底不敢,只敢抓起落在枕边的簪子就恶狠狠掷过去。
她未料到这簪子竟会将江庭雪伤出血,吓了一跳,反倒自个红了眼眶。
“无耻!”阿莴又气又怕,冲江庭雪这么斥了声,转身飞快地躲进被子里。
江庭雪料不到阿莴得到自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伤他,猝不及防间,他的额上便受了伤,虽则是很不起眼的一道伤,到底江庭雪从未被人如此伤过。
江庭雪坐在那儿,缓缓低下头,目光阴沉沉看着阿莴。
小娘子已经怕得躲在被子里小声泣泪。
江庭雪盯着床上那鼓起来的一团被子,阴森森道,“我受了伤,还没哭,你哭什么?”
这确实是江庭雪第一次挨打,他生下来便被千宠万哄地养到大,何曾被人如此打过,今日倒是他头一回经历此事。
江庭雪心中瞬间升起了不快,然而听着小娘子哽咽的声音,他把这怒火又压了下去,只挨过去,一把掀开她的被子,躺在了阿莴身后。
他上前抱住阿莴细腰,一边低头细密亲吻着小娘子的后脖,双肩,一边低哑着嗓音就冷笑,“好姑娘,往后就乖乖跟着我,待纣县这儿的事一了,我带你回朱城,嗯?”
阿莴转过身,背对着江庭雪,她惊怒害怕,双手环抱住自己的双臂,还在小声抽噎,并不搭理江庭雪。
次日,阿莴迷迷糊糊地醒来,她浑身有些酸疼,躺了一会,才逐渐想起昨夜的遭遇。
阿莴猛地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身上落下的点点红痕,她这才确信昨夜的一切都不是梦。
她又惧又羞,慌忙穿好衣裳,又走到窗边去看,江庭雪就站在庭院中,正同洪运说着什么。
江庭雪还在家!他还在这儿!
阿莴站在窗边,惊恐地看着院子。似是心有所感,江庭雪脚步停滞一下,转身朝阿莴这儿看来。
阿莴慌乱地蹲下身子,她心头又“扑扑”跳起,想不到江庭雪竟在家。
此刻她并不想见到江庭雪,也不知要怎么面对他。
但很可惜,江庭雪似是已经发觉她醒来,阿莴蹲在窗下,听外边江庭雪将洪运送走,就要来自己屋里,她忙去将自己的屋门拴上。
江庭雪已走到她的门外,推一下门,推不开,他冷声道,“阿莴,怎么醒了,把门打开。”
阿莴吓得整个身子用力顶着门,浑身颤抖着不敢开门,江庭雪却又道,“现在这是在做什么?昨夜你怎么答应我的?”
“昨夜,是你不择手段。”阿莴忍不住大声斥责道,“你这般卑鄙,江庭雪,我才不会试着喜欢你。”
见阿莴一醒来就反了悔,江庭雪冷笑几声,“很好。”
他忽伸手将门框上一侧卡扣解开,接着伸手将门往外一拉。
这门竟是个可以里外活动的门!
阿莴不防此处,随着房门向外打开,阿莴的身子也跟着摔出去,落入江庭雪怀中。
小娘子懵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知为何这扇门可以从外打开,她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江庭雪打横抱进屋里。
“不,你不要碰我。”阿莴见自己又被江庭雪抱起,昨夜的记忆袭来,她浑身颤抖,慌乱惊怕,挣扎着就想逃,江庭雪却将她狠狠按在床上,低头笑道,
“小骗子,昨夜哄了我,今早就能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