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东坡肉、麻婆豆腐、豆沙饼、胡饼夹羊肉。
全是个顶个的美食。
单是想一想,他已经不想在王家坐着吃这些吃腻的菜品。
琼华公主这句一般可把贺家夫妇吓了个够呛,连忙吩咐下人叫厨房里再换几道名菜来,削尖了脑袋也不敢怠慢公主。
眼瞅着他们拜了堂,王家小姐已经去了新房,贺家郎君留下来招待宾客,裴朔饮了喜酒,瞧着那贺家郎君也算是人模狗样的。
“你叫贺……”
“贺子熹。”贺家郎君面色惶恐双手作揖,额间已是冒出了冷汗。听说这驸马爷好去牌楼,同那王家的王成欢关系很是密切,没想到今日竟还来参加他们的婚宴,实在是叫他们商贾之家惶恐。
“对,贺子熹,你们夫妇新婚蜜月,你可要好好陪着她,这外头的镖局生意什么的,能交给别人就交给别人吧。”裴朔给了他几分暗示。
“新婚之月,少出门为妙。”
贺子熹连连称是。
这驸马爷定是替王成欢来警告他的,要他善待王嫣。
裴朔拍了拍他的肩膀,每一下都像是拍在他心脏上叫人一抽一抽的,后背起了一身冷汗。
这贺子熹有几分腼腆,但看向王嫣的眼神温柔,而王嫣性格强势,与他正是相配,想必往后家中也会事事以王嫣为主。
回府路上,裴朔刚上马车就被一双含笑的眼睛盯上,那双眼睛就这么静静看着他笑,看得他心里毛毛的。
“驸马对王家小姐真是情深义重,还特意跑过来提点贺家郎君。”
裴朔讪讪一笑,“其实我说我会算命公主信吗?”
谢蔺冷笑一声。
裴朔会算命,母猪都能上树。
“真的。”裴朔露出一双狐狸眼,“我掐指一算,贺家郎君有早逝之相,但人家大喜的日子我肯定不好这般提点,而且他们根本不信我。”
“所以……”
“所以我希望他多陪一陪他的新婚娘子,不要出门,容易出事。”
史书记载,王嫣嫁进贺家不足一个月,贺家郎君外走走镖,路遇匪徒意外身故,这也正是王嫣悲剧的开始。
谢蔺扯了扯嘴角,“那驸马不如算算,本宫可有早逝之兆啊?”
“嗯?”谢蔺凑近他,裴朔几乎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裴朔一下子怔在原地。
【琼华公主,死于东郊猎场,野狼分食。】
恍惚间他好似回到了现代图书馆,看着史书上的一行小字忽然在他眼前放大,最后逐渐变化成了眼前这张如花似玉的脸。
“公主……”
裴朔忽然握住了他的手,眼底多了几分认真,“公主千岁。”
他不会让公主走向史书上的结局,他的大拇指下意识在对方指甲上摩挲了两下,光洁圆润的甲面叫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吓得他猛地松开了那双手。
裴朔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他佯作看向窗外的样子,手指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吞吞吐吐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谢蔺托着脑袋笑盈盈地看着他。
直到裴朔被他盯得越发不自在,整个人如坐针毡,是故马车刚停,他掀开帘子顾不得仆人放下凳子整个人就跳了下去。
谢蔺:“……”
他在躲什么?!
怂瓜!
*
春传花信,雨濯春尘。
三月草长莺飞,桃花缤纷,春风一过,似缤纷花雨般纷纷扬扬地飘落铺了一地,像是粉嫩的雪色,有人经过脚下便带起一阵香风。
裴朔叫人在镜花园子搭了一个秋千,花墙之上爬满了藤蔓,嫩绿的叶子交织缠绕,宛如绿色的瀑布倾泻而下,其间各色花卉争涌而出,巨大的秋千架子坐落,架子上用丝绸缠绕,春风稍过便带起一阵飘扬。
“驸马爷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停了手里的活都朝他看过去,眼看着熙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