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臣答的是……”
随着他声音郎朗将那篇文章背出,黄敏学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激动起来,他不顾殿前之仪地爬起来开始撕扯李清鉴。
“你胡诌!这是我的文章,是我写的。”
李清鉴被他打断冷哼一声,“陛下,这篇文章就是微臣所作,不知是哪里来的疯子胆敢冒认策论,胡乱攀咬朝廷命官。”
黄敏学被他厉声一喝气焰低了许多,他跌坐在地,无助地看向阎文山,被废弃的双臂无力的耷拉着。
阎文山上前问话:“李清鉴,你科考当日手指可曾正常?”
李清鉴冷哼一声:“我的手指自然正常,不然怎么写的出文章?”
“好!”阎文山继续道:“既然你咬死不认,我只能再请人证了。”
他朝武兴帝道:“陛下,请传大夫孙越和杀猪匠丁力。”
很快殿外又上来两人。
“李清鉴科考前期被债主杀猪匠丁力追债,因无钱还债,丁力一气之下折断了他的右手五指,并在当日李清鉴寻顺阳巷孙大夫看诊,试问他右手五指尽断是如何在区区十日之内复原,并写出了文章?”
那杀猪匠丁力道:“草民记得,这无赖欠下草民五两银子不还,我是看他是个读书人可怜才借给他的,他竟要赖账不还,草民是一气之下用的力气大了些才不小心捏断了他的手指。”
武兴帝闻言皱眉,“仅五两银子你就要断人手指?”
杀猪匠丁力不解,辩驳道:“陛下,那看似只是五两银子,却是我一家老小一年的口粮,我要杀多少猪,起早贪黑才能挣回来?”
丁力还要辩解,却见武兴帝眉头越皱越紧,阎文山连忙轻咳一声制止了他,“大殿之上,注意口舌。”
丁力这才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
当今皇帝重文轻武,他看重书生,自然看不惯丁力为了区区五两银子硬生生折断了赶考书生的手指。
阎文山继续道:“孙大夫,那李清鉴当日可曾向你寻医问诊?他的伤势可能在十日之内痊愈握笔?”
孙大夫腰背弯得厉害,手指都在发抖,“有的有的,有问诊簿和药方为证,当日李清鉴来找我说他还要科考叫我为他加重药量,但伤筋动骨少说百天,何况他的骨头断裂手臂无力,区区十日是不可能痊愈的,更别说提笔写字,就算是痊愈了也不能再提重物。”
李清鉴的脸色白了白。
阎文山却道:“陛下,可否请太医为李进士验明伤势。”
武兴帝点头。
很快便有两个太医上前,即便李清鉴百般不愿还是不得不被查验了右手手指。
“陛下,李进士的手的确受过伤,且为旧伤。”
武兴帝闻言,“李清鉴,你还有何话要说?”
李清鉴这下终于是慌了神,眼神四处乱嫖,甚至朝着官员人群中看去,待收到那人一记警告后反咬一口道:“我……我是用左手答的卷,你只伤了我的右手,但我的左手还是完好的。”
阎文山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以此辩驳,“好,那你不妨就当着陛下的面再用左手将你的文章再写一遍,本官已揭下龙虎榜上的文章可看你字迹是否一致。”
那龙虎榜上的试卷乃李清鉴右手痊愈后誊抄黄敏学文章所作,左右手的字迹自然是不一样的。
李清鉴咽了咽口水道:“我……我现在左手受了伤写不得。”
“哼!”就在他狡辩之时武兴帝却是怒斥一声,“若是朕一定要你写呢?”
“李德宝,拿笔墨来。”
武兴帝一声令下,笔墨铺开在李清鉴面前,李清鉴左手执笔,手指都在抖动,最后笔墨落在纸上化作了一个墨点,而他盯着那个墨点看了许久,最后才终于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饶命啊,臣……臣只是一时糊涂,不甘心手指被那莽人废去,这才一时走错了路……”
武兴帝见状也不必再多说什么,李清鉴偷换试卷已成定局,紧接着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