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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人此言不妥, 臣有账本记录在册,每一笔支出合情合理, 就连陛下也早已过目。”

“回禀陛下,目前别院欠下工匠共计两千三百四十万七千五百四十六两三钱,这些工匠为了陛下的大业是殚精竭虑, 片刻不敢松动。”

“两千三百四十万两钱?区区修缮别院怎么就用的了这么多,先前陛下已拨下五千万两白银,怎么还欠下这么多?”

“陛下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微臣不敢贪下一分一毫, 甚至还垫付了不少, 陛下圣裁……”那人说着便跪倒高呼万岁,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武兴帝沉思片刻便道:“苏卿送上来的账目朕已经看到,所用之材皆是佳品,超出份额也是难免之事, 朕便着内库再拨银将欠款补齐便是。”

“谢陛下隆恩。”

“陛下……”后来反驳的那人急道:“黄河水患未除,陛下怎好再拨出两千三百多万银两修缮别院?”

武兴帝皱了皱眉,“黄河水患年皆有之, 朕已经看过各州郡递上来的折子,如今水患已平,流民安置都已步上正轨。”

“陛下……”那人还欲再说。

“水患之事不必再提……”武兴帝一摆手,将那人的话又堵回了嗓子眼。

“陛下圣明!黄河流民是陛下的子民,别院修缮的工匠也是陛下的子民,黄河水患早已被太子殿下妥善处理,各州郡皆有福报传来,户部的银钱自然是要先将欠款还清,工匠们都等着这笔银子好回家呢。”

眼看着众卿无事再奏,武兴帝兴致缺缺,脑子里还想着东郊别院的事,算着用不了两个月便到了暑日。

“陛下,臣有本奏。”阎文山站出,从袖子取出一本折子,立马有近身太监接过呈给了武兴帝。

“臣要参的是礼部尚书郭济物,他买官卖官,纵容科场舞弊,偷换试卷,杀害赶考学子……”阎文山此话一出,整个朝堂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

他每说一桩罪,众人便跟着他的心提心吊胆一番,郭相仪把持朝政这么多年,他的弟弟郭济物也是狗仗人势混到了尚书的位置,这阎文山可真是如传闻中一般清正廉明,居然连郭济物也敢告。

郭济物闻言当即怒道:“阎文山,你少口出狂言,你列数罪状,可有证据?”

郭济物自诩所有的人证物证皆已被他毁去,阎文山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他抬着下巴满是傲然。

武兴帝看完折子一合面色愠怒,“阎文山,你所言可真?”

阎文山拱手道:“陛下,人证就在殿外等候,请陛下召见。”

随着大太监高喊一声,“宣!”

殿外进来一个拄着拐杖的年轻人,布衫褴褛,腿脚不便,甚至两只手无力地耷拉着,一只眼睛满目疤痕已经无法睁开,另一只眼睛勉强露出一丝缝隙来看路。

大太监高喊一声,“所跪何人?”

那年轻人丢下拐杖跪地参拜,身形颤颤巍巍,“草民凤凰州郡乡试魁首黄敏学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陛下,草民要告那金榜上第四名的李清鉴,他上榜的文章乃是草民所做,请陛下明鉴。”

他说得铿锵有力,眼睛通红似有泪光,整个人神情激动有些发颤,眼底遏制不住地满腔悲愤。

武兴帝敛眉,“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黄敏学闻言摇了摇头,只是很快神色又激动起来,“草民……并无证据,只是那文章确是我所作,不止如此那李清鉴更是找人暗害于我,若非草民命大,恐怕早已死无全尸。”

武兴帝道:“那就先传李清鉴吧。”

“传传胪进士李清鉴——”

随着李清鉴穿着官袍进来,时隔两年他已经被授予翰林院的官职,这会儿正当值,他扫了一眼殿前跪着的二人,心底咯噔了一下,连忙跪下。

“微臣李清鉴叩见陛下。”

武兴帝道:“李卿,时隔一年,你可还记得你会试时所答文章?”

李清鉴唇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