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人了。”
“他、他不能碰……”小满抽抽搭搭说了半句,忽扑到陈令安身上,“哇”一声放声大哭。
所有的恐惧惊忧统统在这一瞬间释放了。
陈令安想安慰她两句, 张张嘴,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
吴勇恨恨道:“方才的王八蛋是谁,去查,快去查,奶奶的,老子非把他蛋黄捏出来!”
“是刘瑾书。”小满哑着嗓子说,“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就是他!可是他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他的。”
说着说着,小满突然站起来,不顾一切跳上马,马鞭一抽,那马泼风般消失在林荫深处。
吴勇惊愕地张大嘴,“这丫头会骑马!什么时候学的?”
“追……追回来。”陈令安艰难地指着小满离去的方向,喘得厉害,咳得厉害,简直是从嗓子里往外一个字一个字地挤。
吴勇猛地明白过来,小满准是找刘瑾书算账去了!
他抬腿要走,可看看尚未脱离危险的陈令安,又犹豫了。
“快去!”
吴勇一跺脚,吩咐其余几人照顾陈令安,策马狂追去也。
陈令安呼呼喘息着,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她怎么找到这里的,刘瑾书又怎么知道自己对黄豆过敏的,他居然都没心思查,满脑子都是她不能受刘家的委屈。
自己分明都要死掉了,却还在担心她会不会吃亏。
他这是怎么了……
风呼呼从耳边刮过,道两旁的柳树接连不断倒退着,小满不知道刘瑾书从哪里走了,但她知道在哪里会堵到刘瑾书。
她直冲翰林院。
“刘瑾书,滚出来!”灿灿的阳光下,一人一马矗立在肃穆威严的翰林院门口。
守门的差役何曾见过这情形,呆愣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这位姑娘,别喊啦,刘大人不在。”
“不在?”小满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斜睨着他,“那就把他找来,他不来,就把你们管事的找来!堂堂翰林院,自诩正人君子,却做出如此下作卑贱的阴私勾当,我看别叫翰林院了,干脆叫伪君子院更名副其实!”
呦呵,下作、阴私……
再看眼前的小姑娘,长得那个叫漂亮,明艳中带着娇憨,娇中还透出点张扬,张扬里又带着点泼,泼里还有三分纯真。
可真叫人喜欢!
莫不是刘大人惹的桃花债?那差役眼睛直冒绿光,心里跟长了草似的,忙不迭道:“姑娘且等等,我这就去找他。”
生怕她跑了。
须臾的功夫,翰林院门内门外,就有不少人偷偷摸摸等着看热闹。
掌院学士也听说了,强摁着想听墙角的冲动,装模做样喝道:“快把刘大人找来,都闹到官衙了,真是,像什么话。”
“去找了去找了,诶,我听说,来的那位姑娘原是张家的姑娘,曾和刘大人议过亲。”
“张家……是不是陈令安青梅竹马的那个姑娘?”
“大人好记性,就是她!下官琢磨着,许是因为私事闹起来了。”
掌院学士很是惊讶,“那你快去看看刘大人来了没有,劝和着点,可别在衙门口让人看笑话。”
“是是,下官这就去。”
“有任何异常,马上回来报告。”
“下官明白。”
……
没多会儿,刘瑾书就来了。
日头已有西坠的趋势,西面天空红灿灿一片,马背上的女孩子红衣胜火,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小满二话不说,马鞭照着刘瑾书就来。
旁边的长随大惊失色,蹭地跳出来抓住鞭梢,“你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们!”小满把鞭子一扔翻身下马,鹅蛋脸上满是怒气,直盯着刘瑾书,“我看见你了,会死人的你知道吗!”
刘瑾书深吸口气,把自己复杂莫名辛酸非常的情绪极力压下去,“看见你,就知道他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