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醋, 我果然魅力大,引得两位风华绝代的女子为我争风吃醋。”
“没大没小, 小心我跟你师娘告状!”蒋夫人笑骂道, 又问他炭火够不够用,“我这有上好的砟子炭, 一点烟火气都没有,还特别耐烧,走时装上三百斤, 一冬差不多够了。”
不吃没必要的苦,这是何平秉持的理念,当即顺杆上爬,“干娘再给我一套厚点的被褥吧, 金陵不烧炕,又湿又冷,冻得我睡不着。”
蒋夫人一面命人去准备,一面感慨道,“从外头看南翠书院建得挺好的,食宿却搞得这样差。”
何平笑嘻嘻看向陈令安,“那得问他了。”
小满:“关陈令安什么事,他克扣学院的廪费了?别动不动就攀扯别人。”
何平揶揄道:“女生外向,我算是领教到了。诶诶别打,南翠书院是陈令安的父亲一手创立的,重教学轻食宿,是他父亲定的规矩,你就说这事和他有没有关系吧。”
陈令安表情淡淡的,“建书院需要很多钱,光是买地、盖房子就花了我父亲大半积蓄。他立志把南翠书院办成天下第一书院,还要重金请名师。”
“家贫的学生,我父亲免了他们的束脩,又是一笔。吃喝免费,书本笔墨免费,一年两套澜衫,还给没钱赶考的学生发路费,处处用钱,无底洞似的。”
“谁家也没有金山银山,怎么能指望吃得好住得好?”
何平“嗐”的拍下自己脑壳,双手抱拳正色道:“令尊道高德厚,真乃赤诚君子,是我冒昧了。”
陈令安嘴角挑出一抹讥笑。
君子?傻子才对!
不过三年,书院就维持不下去了,不得已,降低老师的聘金,书本和食宿也开始收费。父亲本想同舟共济,没想到引起老师学生诸多抱怨。
父亲蒙冤,竟没有一个学生站出来替他说话!
小恩养贵人,大恩养仇人,世态炎凉,人心险恶,不过如此。
后来陈绍接管书院,这也收钱,那也收钱,再没有免费一说。还设立入学门槛,成绩不够银子来补,千两起步,上不封顶。
除非是异常优秀,或者家中背影雄厚的人,才有可能网开一面。
父亲最恨这种败坏学术风气的行为,可书院在陈绍手里,不仅没没落,反而节节攀升,各地学子闻名而来,真有了“天下第一书院”的势头。
更可笑的是,那些学生对陈绍感恩戴德,视若再生父母,成了最坚定追随陈绍的那批人。
他才不要做像父亲那样的傻子。
陈令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蒋夫人眼中露出疼惜的神色,擓了勺葱烧豆腐放入他碗中,“豆腐多福,吃了招福纳祥,福气多多。”
陈令安看着碗发愣。
“他不爱吃豆腐。”小满一把抢过他的碗,又把那盘豆腐摆在自己面前,“这福气归我了,谁抢我跟谁急。”
蒋夫人:“你吃得了一盘子?眼大肚子小,可别撑着。”
“吃不完我明天接着吃。”
蒋夫人摇摇头,又问陈令安:“你一次也不去林园,不想你妹妹?我上回去,你妹妹还问起你呢。”
陈令安:“还好。”
这话什么意思?蒋夫人不明白。
何平直摆手:“快别去了,自从老师回京的消息流传开,每天排队见他的人能排出去二里地!老师说不见也挡不住这些人,搞得我想蹭顿饭都要天黑了去,跟做贼似的。”
蒋夫人笑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夜色渐浓,何平心满意足摸着圆滚滚的肚皮,与蒋夫人和小满道别了。
因吃得太饱,他和陈令安顺着巷子溜达,有一搭没一搭扯着闲话。
基本上是他在说,陈令安在听。
眼见前面路口就要分开了,何平叹口气,忽道:“老师既然介绍你去潜邸,就知道你会走什么路。”
陈令安脚步一顿,怔在原地。
何平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