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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感觉多么奇妙,多么美妙。我要这个孩子,不是因为他是赵橧的孩子,是因为他是我的孩子。”

是她的孩子!

小满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霎时怔住了,只觉一股又酸又热又辣的暖流搅动着直往心口涌,冲得她只想哭。

可她不能妥协。

陈砚宁纤细娇小,手脚也没多少力气的样子,应该很容易压制。

小满深吸口气,四处扫视一番,目光落在挂在床帐前,长长的丝绦上面。

“要恨就恨我吧。”她解下丝绦,脸色平静地走向陈砚宁。

陈令安顶着杀身之祸办了赵家,妹妹却生下赵家唯一的子嗣,置他于何地?

他日孩子长大了,知道亲生父亲是被陈令安杀的,会不会怀恨在心,如果被人利用要杀他怎么办?

陈令安对外人狠,对自己更狠,唯独对至亲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一直说要堕掉这个孩子,药都熬了多少碗了,可你一哭,他又犹豫了。

我知道他根本下不了手。

留下这个孩子,变数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栽在这个孩子身上。

对不起,在我心里,始终是陈令安更重要。

第45章

暖阁的声响很快惊动了陈令安。

“宁儿!”他撞开门扇, 进来就见妹妹躺在地上,被丝绦缚着,头发散乱, 衣衫歪斜,竟是有撕扯的痕迹。

“哥……”陈砚宁虚弱地喊了声,头一偏昏过去。

陈令安脑子嗡的一响, 几乎是软着脚冲到妹妹身旁, 下意识冲小满喝道:“你干什么了?”

小满刚被他撞了下,好容易稳住身形,却听他语气不善质问自己,立时委屈极了。

随即重重把药碗往桌上一放,“你说我干什么了?你眼瞎啊!”

陈令安看到空碗, 脸上不由闪过一抹懊恼, 却别扭着不肯说句软话, 只低头解开丝绦, 小心翼翼抱起妹妹放到床上。

小满闷声提醒:“你赶紧去找郎中稳婆,这里有丫鬟婆子照料着。”

陈令安应了声匆忙而去。

小半个时辰后, 他一手抓着太医, 一手提着稳婆,泼风似地回来了。

今天是个晴天, 太阳像个大红球挂在当空,细微的风轻轻拂过庭院,树枝微微摇摆, 没发出丁点声响。

丫鬟婆子端着热水棉巾一趟趟往屋里送,脚步匆匆却不见慌乱。

一两声呻/吟从紧闭的窗后传出,很快消散在寂静的空气中,陈令安的心随之一紧。

这个时候, 他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站在外面干等。

当太阳开始西坠,暖阁安静下来了。

稳婆走出来,低头偷觑着他的脸色小心道:“官爷,胎落得很快,小娘子没受多少罪,就是身子虚弱,最好做足双月子。”

陈令安紧绷的脸缓和了些,递上红封,“有劳大娘。”

那红封很薄,一捏便知里面装的是银票,稳婆受宠若惊:“应当的应当的。”想想又不对,“不敢当不敢当。”

陈令安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

这时御医挎着药箱慢慢走出来,陈令安忙迎上前问妹妹情况如何。

御医也说并无大碍,“堕胎药是我们院判大人开的,药性温和,不伤身子。我开了温补方子,先吃上三副药,我再来看看。”

陈令安提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下来了。

暖阁已经收拾利索了,因不能开窗吹风,丫鬟摆了新摘的鲜花,芬芳花香把淡淡的血腥味压了下去。

陈砚宁睡得很熟,脸色发白,嘴唇也不甚红润,眉头还是微微蹙着,仿佛有排解不开的愁绪。

陈令安默默陪在妹妹身旁,直到丫鬟进来轻声问他要不要用饭,他才惊觉已是掌灯时分了。

那丫鬟颇为善解人意,晚饭就摆在暖阁旁边的小花厅。

陈令安拿起筷子,略一停顿,又放下了。